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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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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比你更需要安慰。

读你的伤感恰如读我历历的昨日,蓦然到来的伤怀将我袭进怀旧的虚茫里。

我坐着,四周都有被淹没的迹象,椅子漂浮,神思游离,并把我带到一个无法自拔的虚妄的境界中。

我不知道这世界有没有真正的安慰,每当你看到星星之后,一切活动都只能在夜的主题下,我们一同被黑暗的光芒统治着,唯一能看清的是寂寞的翻滚有如狼烟!

我知道我永远是这样,坐在冰凉的中央,仰望星光的游移,看它们排列着冷绝的距离,漠视着相互之间的隔阂。我不喊,不惊动它们,因为在这漠漠的注视中至少还保留着一份静溢。

我知道我只能这样永远地坐着,在日与夜的交界上横呈自己的孤独,我没有任何掩饰,但也为自己的坦诚感到怯懦,因为我很难走出自己的想法。

永远都是我一个人在自己的思想里徘徊又徘徊,在同一条道路上反复着来去,我更害怕走出自己的想法,因为歧路太多,我怕我自己会恸哭不返。

这世间没有真正的渡船能到达彼岸,永无止境的水漂浮着我的思想,如果我能幸运地站到一块高地上并不再看见自己潮湿的双脚,我猜想,那一定是站在自己的坟茔上。

思想上永远无援,永远听不到和声,甚至连一点点反讽都没有,总是在冰凉的寂寞里反复的来,反复的去。夜,被寂寞的光芒统治着。

无法自拔的是我坐下去的意志,它努力想从椅子上消逝,不带走任何鞋子。

疲倦的时候我总想找个地方歇一歇,下雨的时候也希望有个地方能躲一躲,然而温馨孩童的时代离我们终是那样那样那样那样的远了,一个个醒来的太阳将我们慢慢地赶向暮年。

没有日子可以回头,我正远行在隧道的中途,当天明的阳光真实地到来时,很多东西我们都无从收拾,在没有星光的白昼里,我就像一个被时间丢弃的孤儿,寂寞啊,不安啊,烦躁啊,愤怒啊!然后就无所谓地把爱丢掉把真丢掉把善也丢掉甚至连尊严和羞耻也都毫不怜惜地丢掉了。我拖着自己裸露的灵魂一直穿行在隧道的中途。

我曾经呼喊啊——牵着我的手,我是天堂里的陌生人。我来到这世界不过是一次偶然的迷路,是一不小心才跌到这个世界中来的,我一时无法回去,所以希望有谁能牵着我的手,在这个荒凉的世界中,我是永远的陌生人。

黎明对我来说一直是一个倒悬的意象,总能听见自己的回声被夕阳顶了回来,那我何必还为自己呼喊呢?

没有谁会牵我的手,我是永远的陌生人。

那么我只能自救,只有努力地加速生命的流逝才能使我真正抵达自己的光明。没有哪一种获得是不付代价的,我需要光明同时也希望被温情认领。我要彼岸。

我拒绝站在水中。我努力抓起那双被我遗弃的鞋子。我相信,一步步之后我一定会把自己完整地运过河去。

肯定会。

我这块心是空的,如果你不嫌它脏你可以常来坐坐,它虽然不能给你带来温暖,但它至少可以供你哭泣。

牵着我的手,我们一样都是天堂里的陌生人。

(祝愿每天都能幸福开兴吧!)

对雪的钟爱,或许是因离开了故乡,无法每年冬天看到雪的缘故吧?

雪,在我童年的冬天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整个冬天的漫长,却因有雪的陪伴,给我的童年带来了许多的欢乐。滑雪,溜爬犁,上学路上,跑到河面上去掰冰溜溜……这些冒险的行动里,因没有大人的管束,孩子们的世界自由而放纵。

行走在冬天的路上,脚底下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这个响声就像双脚在奏乐一般,可以急,可以缓,全凭自己的双脚和心情。但就是这白天看来有些美妙的响声,黑夜里却给我带来些许的恐惧。

“咯吱咯吱”的响声,总误以为后面跟着人似的,怯怯地回头望去,只有白茫茫的雪,空无一人。心略微平静些,走着走着,忽然又有错觉,咯吱咯吱,后面跟上人了?回望身后,白雪映照的路,依然是空无一人。其实,那一刻,我希望看到一个人,即便不认识,也顿觉空气有了暖意,我是怕黑夜的,其实是怕黑夜里脑海里的想象……

好久没听到自己走路还自带音响,咯吱咯吱,节奏有快有慢,有时有力,有时轻缓,我感觉似乎是在雪地里奏乐,用双脚踩出了美妙的声响,咯吱咯吱……

我不怕雪,童年整个冬天都是在雪地上行走。上学的路上,哪能小心翼翼地走,踩着滑雪工具,飞一般地向前窜,你越是小心,越容易摔倒。即便是没有滑雪的工具,那又何妨,在路边掰一根树条,柔软性好一点的,粗的一端踩在脚下,另一端用手拽着,一脚蹬着,嗬,又有飞一般的感觉,很快就浑身冒汗。就算是啥也没有,也不会一板一眼地走路,那也要擦着滑溜溜向前走,先助力小跑,到了光滑之处,嚓……滑行一大块,心里乐滋滋的。其实,就是刚下雪的时候最无趣,走路像走沙漠,很累,也不能滑雪玩。童年的鞋子,往往是鞋面还很好,鞋底就漏水了。不知是质量欠佳,还是我擦滑磨破的?

在学校,冬天的主要娱乐活动就是踢格子。12格子或15格子,那可是逐步升级的游戏,分组比赛,每一组的成员都过才才能升级一格,这个游戏可以间断性连续,一到下课铃声响,赶紧跑到既定的格子上,接着上一个课间的继续玩。游戏会制定许多规则,规则越多,越有趣。在记忆里,冬天一点都不冷,单腿跳跃,踢着毽子跳来跳去,浑身热乎乎的,队友失利,还要救活队友,如果不懂得团队合作,同学都不喜欢跟你玩。有能力还要懂得合作,才会让同学接纳你,并愿意跟你一组。

冬天踢格子玩,一个班级里的女生会有固定的地方,格子画的方方正正,一个冬天就不用再画了,被雪埋掉后,再描画一下,又像新画的一样了,雪厚厚的覆盖着校园,格子的线,我们会画得很深很深的。

男生大多喜欢奔跑,追逐,打雪仗玩,甚至捣乱。女生喜爱踢格子,午间休息时,整个校园,学生们都在做游戏,可热闹了。

雪,给童年带来了太多的欢乐。那时的孩子,哪里会感统失调,大自然给孩子提供的玩具和孩子们自创的游戏活动,比起现在的感统训练强多了。

玩滑板车,如今成了感统教室里必备的训练器具。而我们那时冬天玩爬犁,从高处滑下去,几个孩子坐在一个爬犁上,很刺激的。这种加速度滑雪不就训练了前庭觉嘛。想起这些童年的游戏,那些画面依然在脑海里清晰可见。

没有伙伴,自己也可以玩。推着爬犁跑一段路,然后趴上去,爬犁就会在自动飞速下滑,很爽快。还有其他的滑雪工具,那些年,大多是自己制作的,有些我是没有玩过的。

现在想来最有趣的就是在路上捡拾牛粪,因我家离学校远一点,从家里拉着爬犁,拿着铁锨,爬犁上绑上一个筐子,一边在路上捡拾牛粪,到学校捡满了筐,正好完成任务,学校会有专门的人给我们发一张票据,证明我完成了任务。那些牛粪是学校种地用的。捡牛粪很有趣,牛粪落地很快就冻住了,用铁锨把牛粪圈出来,硬邦邦的,没有臭味。牛粪个头大,很充数。当然,刚落地的牛粪是不能捡的。

今年年末的大雪,让整个小城披上了银装。我喜欢踏雪的感觉,双脚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这响声,熟悉而又遥远,它从时光隧道的尽头潮涌一般地向我奔来,尘封已久的记忆被打开。关掉手机音乐,静听我踩出的声响,咯吱咯吱……

此时的柳青河如水墨画般的美,河畔的柳树,模糊着身影映在冰面上,那片竹林在白色底片的映衬下更加苍绿。即便是那枯萎而依然立在风中的芦苇,也成了水墨画的点睛之笔。小野鸭呢?那些像小黑石头的野鸭会不会挨饿?我决定去看个究竟。

当我看到几只小野鸭在大桥下未封冻的水面上游动时,像看到了老朋友一般,喜悦溢满心间。再继续寻找“小石头”,嗬,它们依然如往常一样,在水里低着头,寻找食物。我突然了悟,大自然会善待每一个生命,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继续踩着音乐,慢跑在铺满白雪的甬道上,往日的红路变成了白色,我的脚印清晰可见。路上还有许多脚印,看来,能够坚持的人不在少数。

小麻雀在雪地里低飞,寻找草种吃。喜鹊也跑到河边,似乎也想从水中获取点食物来饱腹吧,那不知名的鸟儿,很少见,忽然立在我身边的树枝上,瞅着我,不怕我,我拿起手机拍它,它见我拍完才离去。雪天,是不是鸟儿们的日子会变得艰难些?

踩着雪,踏着音乐,这是难得的体验。记忆中翻转的画面与眼前的画面在重合着,有记忆多好,让寂寞的时光有故事可回忆,而那些鸟儿们会不会也有记忆?它们真的就只活在当下吗?

跟家长们说,赶紧利用这个时机,教孩子认识“雪”,感受一下雪,和孩子们堆雪人吧,我们大人就是借孩子的快乐而重温童年的快乐。

家长们很快发来照片,高妈妈堆了两个雪人,一男一女,很有趣。皓妈妈说不好意思发照片,自己堆的不好,其实又有何妨,关键是跟和孩子一起在玩乐中学会了新的词汇和句子。卿妈妈堆的雪人,大大的脑袋,很可爱……

小时候,我在雪中得到了太多的乐趣,我也愿意把我的乐趣再次重现,让孩子们的记忆里也有关于雪的记忆。那七个孩子,从学前到初中毕业,每年冬天都盼雪,一下雪,我们就把课堂搬进了雪地里。那些雪人伴随着他们成长,那些雪人成了永存的记忆。我也一次又一次重温童年的快乐,何乐而不为?

记忆中的雪,记忆中最美妙的声音,让我的人生有了一段最纯洁的记忆。让我的回忆里有了一段最美妙的音乐,咯吱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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