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惊动的鱼被鸬鹚追赶，亡命奔逃。可惜，鱼在水里游走速度，与鸬鹚相比较，小巫见大巫。鸬鹚在水底奔游时速，是鱼的两到三倍以上。

十几只鸬鹚，将这片水域一览无余。所有鱼，除了亡命向前后奔游，分散鸬鹚注意力。其余慌不识路，只能一头钻出水面。

“呼啦”，跃上水面的鱼，又大又长。空中姿势，呈半圆状。头尾两端向上拗，中间部分成弯曲状，呈u字型。紧接着，一个伸展动作，身上鱼鳞，一片片张开，如云中雄鹰展翅。司马昭君见状，伸手在空中乱舞，秋菊也伸出手，仿佛跳跃水面的鱼，即将要飞到她手心似的。

遗憾的是，她们眼睁睁看着勺大的鲤鱼，“扑通”一声，重重摔入河底水面，荡起巨大漩涡。那是大鲤鱼落到水里，尾巴用力划水所致。

鸬鹚见状，犹如老鹰捉小鸡，一个飞扑，将其锁喉。再大的鱼，一旦被鸬鹚张口咬住，再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休想脱身。

司马昭君激动得手舞足蹈：“小哥哥，小哥哥，快，快，你后边，后边的鱼，都跳起来了，快抓呀”

“这里，这里，小哥哥，这里也有，快，鸬鹚嘴里刁着呐。再不去捞，它都跑了！”秋菊一双脚，在船上“砰砰”跳着。

一主一仆，恨不得自己变成鸬鹚，跳下水抓鱼。唉，只可惜，她们也只能跺脚，拍手叫阵。因为不会游泳，也不会抓鱼。所以，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干瞪眼，干着急。

马吉祥跟着她们俩节奏，司马昭君喊着身后有鱼，他立刻划船掉头。果不其然，几只鸬鹚围着一条大草鱼，你挣我夺，各不相让。“呵，呵呵，呵，呵呵”他，一边用嘴驱赶，一边举起手中竹篙，伸向水中鸬鹚。

“吧唧”，竹篙顶端，柳条做成木钩，勾住鸬鹚蹼掌。连鸬鹚带鱼，被马吉祥“呼啦，呼啦”拖到船尾。因为举不动，鱼太大，容易将竹篙折断。不能用蛮力，只能从水面拖行。

拖上船，谙熟地瓣开鸬鹚嘴丫，一条极不情愿上船，噗通噗通挣扎的大草鱼，就这样，被他抬腿一脚，踹进船舱里。“慢点，慢点，你用脚踹它，它会疼的。”司马昭君看到马吉祥对鱼粗鲁、野蛮、不礼貌，极其反感。

马吉祥从嘴角露出一丝鄙视，瞟一眼司马昭君，不无目的回怼一句：“我踹它你说疼，那，那有人买回去炖了它呢？嘿嘿，你不会告诉我，你不喜欢吃鱼吧”

说完，对着秋菊指指手:“喂，麻烦姑娘，把你身后渔网递给我。在河两头扎下渔网，将鱼关在我们脚下区域。鸬鹚用不着忙于奔命。累垮鸬鹚，它罢工，你打死它都不下水。”

“啊”司马昭君感觉马吉祥有点耸人听闻：“像你这样的人，鸬鹚不怕？”一双眼，瞪得圆溜溜地，直逼马吉祥。我去，大小姐哪里是在欣赏马吉祥，分明在怒视刽子手。

“不相信是不，等一会，我让你看看鸬鹚不听话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告诉你，比伺候主子都难！”马吉祥一双手不停地在忙着，丢了竹篙拿鱼网，头也不抬。尽管自己一个人说话，又不看看司马昭君脸色怎么样。好像，他这辈子，没有在乎别人感受的习惯，从不察言观色。

秋菊，听得马吉祥讲话，心里有同感，她不就是在伺候主子么。我去，索性这小子旁敲侧击，打磨人呢？尽管悟出马吉祥话里有话，不过，还是乐于帮助马吉祥干活。所以，期间一个急转身。

司马昭君和秋菊同一个心里，喜欢马吉祥分配做点啥。或许，呆在京城闹市区习惯的她们，足不出户。咋见异性，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异常兴奋，潜移默化控制着她们俩言行。

两个人争相转身，抢着为马吉祥做事。乐得马吉祥好像嘴里吃下蜜枣，甜的确在心里头。结果，还是司马昭君反应敏捷，动作迅猛。她在转身一瞬间，跨步伸手，抢在秋菊前面，拿到渔网。

“我来，我来”用身体挡住秋菊：“嗨，还是我先抢到了吧！嘿嘿，秋菊，别跟我抢。把我得罪了，小心我跟爹娘说，把你嫁出去。”

“大小姐，你真不害臊。我，我不跟你玩了，小哥哥，我要上岸。”秋菊满脸骚红，故意装出生气样子。

唉，真是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样奴才。耳濡目染，跟大小姐整天泡在一起，秋菊好事没学会，来自大小姐身上哭笑俱全，言传身教。秋菊不知不觉慢慢学会，这不，也习以为常。

司马昭君学乖了。不像刚开始上船那样，一双脚总是并拢。她观察马吉祥在船上走路动作，两只脚总是分开站立。中心保持在两只脚之间，就不会打趔惧。

走在船上，要顺势而动。左右摇摆，前凹后凸，就会使重心飘移。加之船在水面游荡，你不因时而动，不摔跟头，谁摔跟头？

走在岸上，脚下土地是固定不动。当然，要说不动，只能局部相对静止而言。因为，地球都在旋转，哪有不动之理。

船在水里，因为河水在流动，船自然形成漂移游动。哪怕，没有人为操作。不用说水，会使浮在上面的船在移动，风也能趋势船位移、改变方向。

风帆，不是利用风能，驱动船只运行吗

抢到渔网，司马昭君发现自己也并非一无是处。走在船上，和走在陆地，差别不过如此。逐渐地，她胆子大起来。甚至，能从马吉祥手里，接过竹篙，模仿他的动作，尝试勾住鸬鹚蹼掌。

趁马吉祥撒网，秋菊给他划奖。司马昭君放开胆，一次，两次，三次嗨，看似简单，自己做起来为什么这么难？

她不甘心，倔犟脾气，一下子上来了。

尽管水面，鸬鹚嘴里叼着鱼，吞下一半。还有一半，始终撑在鸬鹚长长地脖颈处。鱼在鸬鹚脖颈蹦跶，她肉眼看得泾渭分明。

着急啊！鱼，掐在鸬鹚咽喉，仿佛她司马昭君如鲠在喉。啊哟，咽不下，又不想吐，堵在喉咙多难受。“来，听话，快过来，让我帮你咽下去”她对着鸬鹚招招手，手里竹竿，不由自主伸向鸬鹚脚掌。

学着马吉祥，将竹竿伸在鸬鹚脚下那样，紧跟着往后一拉，立刻上提。嗨，功夫不负有心人，那脖颈堵着鱼的鸬鹚，还真的被司马昭君勾着了。她哪里知道，那是马吉祥人为用麻丝扎着鸬鹚脖颈，要不然，鱼被鸬鹚吞进肚子，吃饱了，鸬鹚就不会在水里抓鱼。

“秋菊，秋菊，快，快来帮忙，我用竹竿勾住鸬鹚了”和普通人一个出息，大凡第一次做成功一件事，无法抑制内心里兴奋、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