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两个人没产生什么明面上的冲突,已经让沐时渝觉得很好了,在回去的路上又将对三皇子的局细细说给了沐时春听。
“哥哥觉得行就去做吧,有四殿下在一边盛上证据,大理寺卿一向刚正不阿,这刺杀皇子一事他肯定是逃不掉的,至于他贪污受贿之事哥哥如今在的岗位正适合揭发不是嘛。”
“只是担心那位还是不忍心让他宫里的那位贵妃上心,对她的儿子也不肯重罚。”
“哥哥怕什么?那位贵妃娘娘手里也不干净的,远庭在宫中有暗线,让他把这些东西搜罗搜罗,你让二皇子交给德妃娘娘。”
沐时春说完微微停顿一下,又往自己和宋磬於身上揽了点活儿。
“而且那位贵妃的娘家虽不在汴京城,但是离的越远就越肆无忌惮,我会让听书的哥哥以查铺子的名义去帮哥哥收集证据,四殿下也别闲着,御史台的人应该和他的关系不错吧。”
沐时春说的有些是沐时渝已经着手去办的,也有些是自己没想到的,比如后宫争斗自己就不太懂,有妹妹在身边,很多事情果然都变得面面俱到了。
“那就拜托卿卿了。”
沐时渝双手前拢,语气中带着笑意的对妹妹弯腰行礼,沐时春侧身躲过之后,笑意盈盈的对着哥哥还了个蹲膝礼:“兄长客气了。”
之后的半个多月沈星梨就只能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夫君和好友忙的四脚朝天。
一开始她还会因为帮不上忙而不开心,后来发现自己如果帮了忙,只会让这俩人在忙活的同时还要来担心自己,就学会了乖乖待着不捣乱。
终于,在沈星梨这一胎坐稳了,那边兄妹几人也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沐时春把从沈疆行那里拿到的证据与自己的归拢回到一处,一点一点的翻看:“哥哥瞧瞧,要是不查还真不知道,贵妃娘娘居然与内务府有这么深的瓜葛。”
“那是你对宫廷之事不知道罢了。”宋磬於一如既往的带着一股淡淡的嘲讽:“内务府的那群奴才,打着什么万一有好东西皇帝用好了,之后却因为没有就要受罚,就直接不提供给帝王。”
“然后就转手卖给那群高官们?”
“那也只是少数的,更多的还是让他们拿出去变卖牟利,你看看那群内务府的人家里,哪一个不是穿金带银。”
沐时渝翻看着这些东西,咬紧了后槽牙:“日后定然好好收拾他们,不让他们把这些东西都吐出来,我就不姓沐。”
“你本来也不姓。”
宋磬於端着杯子小声嘟囔了一句,结果直接被沐时春逮到:“宋磬於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没听见?要不要再给你重复一遍啊。”
“你你!”
“我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
这样的场景在他们三个在一块儿的半个月之中沐时渝没少见,已经由一开始的紧张不已,到现在可以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喝茶。
“算了,我心胸宽广不与你一般计较。”
沐时春继续翻看着手上的东西,把不适合交给二皇子的挑出来,又重新整理了一番之后,才递给沐时渝:“哥哥明日把东西交给二皇子就可以了,我们就等着看戏就好。”
“沐二姑娘果真是女子,凡事不给别人留下一丝余地呢。”
宋磬於把沐时春挑出来的东西再一次翻看一遍,留下的每一张都是可以作为官员弹劾三哥的重要证据,甚至有的会直接一击毙命。
“你这意思是说我心思深沉咯?那四殿下可要小心了,要记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们两个啊,怎么还是像死对头一样,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哼!”
“哼!”
等到次日父亲和沐时渝去上朝的的时候,沐时春本来打算去沈星梨的院子里帮她收拾行李,结果到了之后发现她早就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前日就已经让远庭通知将军夫人了,他们昨日便以出发,我们等着哥哥今天回来后到底是什么情况,若是顺利的话,明日我们就可以走了。”
“卿卿,我实在是有些担心,三皇子在朝中的党羽还是很多的,难保不会被保下来啊。”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别怕,他有再多的党羽可他如今还不是太子,更何况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也该让这位殿下知道了。”
“姑娘,大公子和老爷回来了,现在正在书房里等着姑娘呢。”昌荣一路小跑着来到沐时春院子里,发现她不在,就只好有转头来了沈星梨的院子:“还请姑娘和少夫人跟小人走一趟。”
沐时春和沈星梨对视一眼,默契的站起身往书房走去,期间也不是没有旁敲侧击的询问昌荣知道些什么吗,可是长荣也只要咬死了说自己不知道。
“卿卿,不会是事情没成吧?”
“不会的,我们准备的很齐全,不管是宫内还是宫外、三皇子的玩忽职守,贵妃娘家的中饱私囊还是贵妃自己在后宫之中的残害皇帝子嗣之事我们都查的明明白白,不会出差错的。”
“可是这些事情这么快就被你们查出来了,会不会有诈啊?”
“安宁,你把现在这个皇帝想的太厉害了,不是他查不出来,是他根本就懒得查,要是真想差个水落石出的话,哪用得着太久的时间,不过是没人查罢了。”
两个人再去往书房的路上就这么窃窃私语了一路,又站在书房门前踌躇了一小下,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结果还没关门,就看到父亲的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菊花,哥哥也是意气风发的坐在一边看话本子?
“看来哥哥是成了?”
还没等沐时渝回答,就听见旁边有人重重的咳了一下,沐时春转头发现沈疆行在是正常的,宋磬於在也就罢了,温以亭和顾毓琛怎么也在这儿?
“沐二姑娘不必奇怪,我今天怎么也得看看我到底是在为谁做事吧,不然我这辛辛苦苦的参了三皇子一本,却为他人做嫁衣,岂不是亏了。”
顾毓琛本就在讽刺挖苦人上极有造诣除了办案时刚正不阿外,平日里也是个油嘴滑舌的。
这会儿见到沐时春对自己的出现如此吃惊,一个没忍住调侃的话脱口而出:“而且我也想认识一下,我们家温世子的军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