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汴京城新开了一家棋馆,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
当晚,温以亭又一次被书信钉门框,他万般无奈的将书信取下,仔细地阅读着上面的内容。
第二日便随着信上的指引,走到了最高那层唯一一个雅间内。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风姿绰约的窈窕身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如今沐二姑娘终于肯亲自见在下了?昨日那一封书信可是吓了在下一跳。”
“还没恭喜温三公子稳坐世子之位,倒是小女的不是了。”
“还要多谢沐二姑娘相助,不过”
温以亭笑容有些勉强,他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着坐在角落里冲自己笑的灿烂的沈疆行:“不过沐二姑娘,用不着这么防范在下吧。”怎么还带了这么大尊佛?!
“温世子这么说可是错怪我了,小女毕竟是个姑娘家,单独与世子相见难免会被有心人传闲话,到时候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是顶层!除了你这个东家谁上的来啊!
温以亭内心疯狂的反驳着她,可面上依旧一片云淡风轻:“沐二姑娘所言却有道理,是我想左了,还望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温世子客气了,今日请世子来是有两件事,第一就是想问问如今令兄在府上可还好?”
听见沐时春居然问起了温以宁的事情,温以亭稍稍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这时候都陪在她身边,明显关系不一般的沈疆行,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沈疆行就跟没看见温以亭探究似的目光一样,自顾自的把每样果子都吃了一块,又选出几个沐时春会喜欢的堆在一个盘子里推到她手边,又贴心的配了一盏茶。
这汴京都在传沐、沈两家势同水火,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啊。
“温世子?”
“啊我大哥如今在府里过得还好,不过就是在屋子里“闭门思过”,日日茹素苦修以报答陛下恩典,我作为弟弟想让兄长好过些,又找了两个与柳姑娘八分相像的姑娘陪伴兄长左右。”
“那不知威远侯府现在在汴京中,在朝堂上的日子可还好过?”
提到这个,温以亭就知道要开始进入正题了,他撩起袍子坐到她对面:“沐二姑娘既然能找在下,说明是知道如今我们的处境的,沐二姑娘可是有办法助我脱困?”
“脱困说不上,不过是如今那位的身子是什么情况,世子想必很清楚,日后若是能博一个从龙之功,威远侯府不说平步青云,也能安稳度日啊。”
这种事情温以亭如何想不到,只是现在这两位殿下可都不是什么心胸豁达,能做一国之君的人,为他们出谋划策,只是与虎谋皮罢了。
“想来温世子是看不上现在争得正热闹的两位了?”
沐时春顺手拿起沈疆行放在自己手边的茶水,但是却不喝,只是一下一下的撇着浮沫:“那温世子觉得四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四殿下?
温以亭回想了一下平日里四殿下的样子:“四殿下倒是宅心仁厚,不过这位殿下日夜沉迷书画,只怕对储君职位也是没什么兴趣的。”
“有没有兴趣可不是现在就下结论的,若是有机会,温世子大可接触四殿下试一试。”
沐时春说完,接过沈疆行递过来的盒子:“这里面的令牌是这棋馆和幽竹茶馆的贵宾包厢信物,拿着这个两件铺子随时为公子留一间雅间。”
温以亭并没有接下来,只是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沐时春:“之前姑娘帮我,可以说是因为哥哥得罪了你,可今日姑娘所说之言和所做之事,究竟是为了得到什么?”
“世子不必忧心,小女不过是想及时得到些皇储之争的消息罢了,我爹虽是个纯臣但是难免不会被卷进这些污糟事儿里,不过是想避一避罢了。”
“沐二姑娘放心,若是姑娘今日所言能帮上在下,若是有关于府上的消息,在下一定第一时间告知沐大人。”
温以亭的话说完,发现沐时春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世子也不必这么郑重,别人我不敢说,世子您我还是信任的,四皇子回京后如何接近,就要看世子自己的本事了,小女可帮不上忙。”
“那是自然。”
“对了,世子今日看到了什么,可万万不要”
温以亭心知肚明的打断了她的话:“沐二姑娘放心,今日在下不过是对这棋馆感兴趣,前来观摩一下罢了,不曾见过任何人。”
“世子果然是明白人。”
“不过是拥有的态度罢了,沐二姑娘肯为在下指一条前路,那在下是万万不能出卖姑娘的。”
等到温以亭心满意足的带着自己想要的信息离开后,一直坐在边上不声不响的沈疆行靠了过来,语气委屈的不行。
“卿卿真是信任这个温世子呢,之前也是和他合力扳倒了温家那个蠢货的吧,现在又能让他看出我们的关系。”
“你这是在吃味?”
沐时春想了一下他跟自己说过的,最近看的话本子的内容,又看了看现在一幅小绿茶样子的沈疆行,配合的学着里面花花公子的样子。
“你要乖,他不过是我的一个过客罢了,你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人说完就这么对视着,过了几息之后,同时别过头开始无声偷笑。
“你觉得着新上任的威远侯世子靠得住?”
笑过之后,沈疆行开始说正事:“今日做的事情有些冒险了,万一他是个狡诈之辈,我们的计划可是会全盘落空的。”
“可你不还是陪着我来了?”
沐时春没办法跟沈疆行把自己重生之事说出来,但是这温以亭确实是个可以信任之人,上一世也有一个为他指了一条前路之人,到最后他被温以宁拉下马,也没有透露那人一丝一毫的信息。
到自己去世那一天,都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在为他出谋划策,甚至不知到是男是女。
“你那样坚定的觉得此人可信,我虽不了解他,可我信你。”
沈疆行自己搬出棋盘摆在两人面前:“今日我就陪你在这里消磨时光了,如今局面已经布成,也没办法光明正大的陪你游玩。”
“我懂,我还记得你说过的话,等到日后天南地北的去哪里玩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