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王爷了。”沐时渝接过那份名单,后又向宁王承诺绝不会连累他,即使日后三皇子要查也定然只会查到自己,绝不连累王爷。
这一番话说的宁王恨不得当场和沐时渝结拜,最后更是满脸笑意的从后门送走了他。
得了好东西的沐时渝也很给面子,一路带笑的离开,特别是上了马车后看到车内的人,愉快的表情更是溢于言表。
“来看看,我今天又从这位宁王殿下那里弄来了什么。”
沈疆行展开眼前的信件,一目三行的看过去:“这三皇子在京郊大营的人还真是多啊,若是把这群人都撸下来,这军中要空出好多将领位置了。”
“刚好让我们自己的人顶上。”
沈疆行用马车上带的毛笔开始抄录这份名单:“昨日安宁打你的时候可痛?”
沐时渝有些狼狈的错开他,也不会回答沈疆行的问题。
半天没等到回应的沈疆行抄录完了名单才抬头,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你哑巴了?”
“远庭你就别问了,不过是些闺房之趣罢了,想来远庭还不曾成亲,是不大会明白的。”
看似花花公子,实则还是个那啥的沈疆行愣了一下,然后又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淤青,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过去:“妹夫真是品味独特啊。”
沐时渝顺着他看过来的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之后脸上挂上一点红晕:“咳,这是起床时安宁用脂粉画的。”然后飞快地用袖子把手腕遮住了。
“总之名单我收到了,之后这群人我会除掉,然后嫁祸给四皇子的。”
这一句话说完,沐时渝盯着他:“你是觉得这汴京城的水还不够浑?”
“都已经这么浑了,那为什么不再浑一些呢,四皇子虽然还年轻,但是难保不是个强劲的对手不是吗?”
“那就拜托远庭了。”
“不必客气,日后你只要对安宁好就够了。”沈疆行说到这里,将怀中的一个锦盒拿出来放在车座上:“还劳烦时渝将此物交给卿卿,里面附有书信一封,说明了当下情况,现如今我们的婚事怕是遥遥无期,但她不必担忧,远庭绝不负她。”
说完就几个撤步离开了马车,消失在阴影处。
“这样真的行吗?”
沐时渝一进自己院子,就听见沈星梨和沐时春的声音:“这颜色会不会太过分啦?”
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小姑娘在梳妆镜前折腾着什么:“你们在玩儿什么?”
“哥哥回来啦?我和安宁觉得家中只有你被欺负实在是太有针对性了,刚巧明个忠勤伯府有赏花会,安宁正在这儿用胭脂给我画伤口呢。”
沐时春将沈星梨画的已经透着紫的淤青递到沐时渝面前:“安宁说了,我是女孩子皮肤要较嫩,便画的比你要严重些,哥哥觉得画的可还好?”
“自然是好的,不过你明日也莫要入戏太深演的太过了。”
“哥哥当我是傻的?安宁现在可是我的嫂嫂,我自然也要为着她的名声着想。”
感觉妹妹可能是不太开心了,又或者单纯是想支开她,于是沐时渝拿出了沈疆行送来的锦盒:“我知道是我说错了,这个是今日远庭给你的,听说里面附了一封书信。”
“安宁那我便不打扰了,明日我回来了再来找你。”
沐时春动作有些急切的拿走了锦盒,连头都没回的走出了沐时渝的院子。
“姑娘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书正帮沐时春搭配着明日要穿和备用的衣裳,就看到刚去少夫人那边没多久的姑娘又回来了:“姑娘可是落下了什么?叫奴婢送过去就是了。”
“哥哥回来了,我哪里还能没眼力的待在那边。”
沐时春不说是急着回来看锦盒,只说是沐时渝回来了,观棋跟在后面刚一进门就听到她的话,凑到听书面前对她眨眨眼,示意看姑娘手上。
听书顺着观棋示意的方向望去,看见姑娘正在对着一个已经打开的锦盒发呆便懂了:“那姑娘这会儿可是饿了?奴婢去给您取些点心来。”
说完就拉着观棋离开了正屋,只留下沐时春一个人一遍又一遍的读着信里的内容。
第二日赏花会上,几个贵女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得交换着情报。
“你们听说了吗?今日沐二姑娘来时候,侧颈和手臂上都能隐隐约约看到被打得青紫的痕迹,即使是她今日不做什么大动作,仔细观察些也是能看到的。”
“就是,沐二姑娘之前投壶玩的好极了,你瞧今日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的呢。”
“也是可惜,沐家公子那般风光霁月之人,竟娶了个还连累了自己妹妹一起受罪。”
“县主在想什么?”
远处,一个女使见自家姑娘去凉亭的脚步停了下来:“县主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看见几个无事便喜欢嚼别人舌根的蠢货罢了,换条路走。”
来到凉亭,敏慧县主就看到了乖乖坐在一旁的沐时春,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就走上前去:“沐二姑娘觉得今日这花如何?”
“县主家的秋府海棠开的极好,可见是用心培育的。”
“有什么用心不用心的,不过是有人喜欢罢了。”敏慧县主意有所指的看着沐时春:“沐二姑娘觉得这娇弱的秋府海棠,若是在北疆可还活得下去?”
“能不能活下去这话臣女不知,不过臣女也有幸在北疆待过两年,那里虽不适宜娇弱的秋府海棠,却有着它的变种,在北疆可是遍地都能看见呢,可见海棠本身并非什么娇贵之物。”
“伶牙俐齿,跟我来吧。”
敏慧县主先一步走在沐时春前面,沐时春拦住了想跟着的听书观棋两个,自己一个人追了上去。
“我本以为你是个较弱的大家闺秀,却没想到这张嘴与沈疆行一样可气。”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敏慧郡主就撤下了在外面的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痞气?
“县主过奖了。”
“行了,别这么拘谨,你身上的这个是安宁给你画的吧?”
“县主明察秋毫。”
“什么明察秋毫啊,这是我教她的,啧,这画的还没我一半好。”
虽然沈疆行在信里说了自己有个师姐,是前些年被拐卖到北疆后被父亲救下来的,可谁能想到竟是“凶名远扬”的敏慧县主。
今日这场赏花宴也不是沐时春以为的巧合,而是沈疆行一手设计的,只为了趁热打铁让沈星梨的情况坐实了,好为后面做准备。
“反正他们兄妹俩就没一个省心的,也多亏还有你们兄妹愿意收留他们,还真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