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样一搞,戏估计又得重演一遍,朱夏无奈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喝了口茶润润喉,
“辛家主可真是好大的排场,安宁村的事还没解决,就要招待其他的大户去了。”
辛颖听她这带刺的话,转移着话题笑道,“这位就是跟宋女郎一样的朱候选人朱夏是吧?果然名不虚传,是个稀世的美人儿!”
朱夏抿了抿嘴,看来是不得不再寒暄一波,只好朝她行了礼,“辛女郎谬赞了,女郎通身的气派,才是让人可望不可及。”
确实,这辛颖身上穿金戴银,穿红戴绿的,看着是挺有钱的,就不知道是不是跟她爹一样,不管流民的死活。
辛颖听到朱夏也挺上道,这么会说好听话,就更加不理解她怎么就把自己爹气到走人,她笑道,
“颖儿能被女郎怎么夸赞,真是愧不敢当,宋女郎和朱女郎都快快请坐,家父确实是有别的客人要接见,若他在场,我们这几个同辈反而没法好好说话不是?”
这个嘛朱夏本来就没打算跟同辈聊天,但如果能劝辛颖去救济流民也好,至少不用闹到流民上门讨粮。
朱夏刚想开口,宋若一却抢先说道,“辛女郎说的有道理,咱们几个女子,做好份内的也就够了,其他不该插手的,也该有数才是。”
坐在主位上辛颖一听,她知道宋若一这是话里有话,眼睛便瞟向朱夏,这朱夏跟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喝起了茶,过一会,才听她慢悠悠地回道,
“在其位,谋其政,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位,什么样的政,不分青红皂白地,眼睁睁地看着人没了,那才是真的心里没数。”
宋若一脸色阴郁了起来,每次说话,朱夏总是跟自己不对付,她好心暗示不要乱搞,这朱夏倒好,气走了辛家主,估计接下来是要准备气这个辛家嫡女了。
辛颖看着他们两个人神情各异,心下便明白这两个候选人面上这么不对付,私下估计更是好不到哪去。
调和他们的关系,对她来讲也不是什么难事,探清楚他们的来意也就容易解决了,她跟宋若一聊了那么久,那宋若一愣是没说来意,她也是纳闷地很。
辛颖看着他们笑道,“两位都是女娘会的候选人,专门在这个时候来了安宁村,肯定是有事的,不如直接说出来便是。”
朱夏有些讶异地看向这个辛颖,倒是没曾想这个辛家嫡女比她爹还更坦荡些,心下对她的好感度也有所提升。
朱夏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也不知道辛女郎可听说过安宁村的流民去外村乞讨四处讨粮抢劫的事?”
辛颖一愣,她这几日因为辛家的生意,忙的晕头转向的,根本没有注意外面这些事。
在她印象里,每年春耕时期死几个流民都是很正常的事,但流民去祸害外村,确实罕见。
难怪两个候选人都特意跑来辛家,这是来让他们赶紧出面处理这事呢。
辛颖为难说道,“近几日,我们辛家因为外头的生意,倒是忘了村里这些事,两位候选人放心,辛家会好好调查这些事,到时候给两位答复的!”
宋若一笑道,“那我们就替外村村民还有大户们多谢辛女郎了。”
朱夏觉得辛颖还挺懂拉扯,这皮球,从村长踢到辛家主,再踢到辛颖头上,也不知道下回踢给谁,想到这,她朝辛颖拱手一笑,
“辛女郎带些人出去走走逛逛便是,路上遍地的流民和失了田地的庶民,辛女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屋子里等别人的消息,真实情况怕是水分不少。”
辛颖点点头,“朱女郎说的也是,我确实很少出门,主要也是家事繁忙,但这事我这两天一定会出去自己看看的,朱女郎看怎么样?”
辛颖这下也是明白朱夏的目的了,宋若一要的只是个态度,但朱夏要的是事情的解决方案还有具体的做法,还真不好糊弄。
看来自己这几天的午休是又要没了,真是惨兮兮,忙了生意,还要忙这些村民的事,真是让她一个头两个大。
朱夏听她说的信誓旦旦的,只好点点头,“既然女郎都这么说了,朱夏自然是十分相信的,那朱夏便等着女郎的好消息。”
随后她站起身,接着拱手道,“在下还有其他事情,便先行告退。”
说完,没等辛颖的客气话,就快步走出厅堂,往辛家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