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因为画风太过阴暗而渐渐隐退了。

这也是枫原万叶看到的，画廊之中最开始的这些画，整体几乎都是暗色调的，他看到了狰狞的恶魔，巍峨的古堡。

还有血红色的城市，甚至还有凋零的乌鸦，这些画，哪怕看上一眼都会觉得让人喘不过气，而这就是当时莫凛的真实的心理状态。

“没什么，不过是少年的自我黑化罢了。”

而这些在莫凛的口中就仅仅只是少年中二的自甘堕落，可明明这些痛苦与黑暗这么的真切。

他在说谎。

第一个转折点，是在他们一起走过了十几幅画之后，在一片黑色之中，一位留着粉色长发的欢快少女，冲进了枫原万叶的眼中。

“嗯？她是…”

“爱莉希雅，所谓始源之律者，我人性的根源……虽然是个讨厌的家伙。”

明明莫凛的语气之中，没有听出来讨厌的感觉，枫原万叶念着这个名字，很陌生，但是莫名的觉得很心安。

始源之律者，与空之律者是一样的存在吗，不过她似乎不是为了毁灭而生的。

从爱莉希雅往后的画作，渐渐的多了一些明亮的色彩，至少不那么暗沉绝望了，直到…直到枫原万叶，看到了自己。

那时在清籁岛，浅赖神社所画的画像，枫原万叶举刀的那张。

好像从这张之后…墙上挂着的就都是枫原万叶的画像了，有他打哈欠的，吃东西的，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甚至还有回眸一笑的？

“嗯？”

疑惑的目光聚集到了莫凛的身上，被这样的盯着，莫凛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心虚，他只是在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凛，什么时候画的啊？”

“很多时候。”

见到了枫原万叶美好的一幕，就把整个提瓦特的空间凝滞，记录下他的此幕。

“…后面的，不会都是我的画像了吧？”

“猜的没错。”

“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枫原万叶突然有点开心呢，画廊的灯光，从最开始的暗沉到了现在的明亮，画作风格从绝望……到了现在的满含爱意。

他本是无法照亮的黎明，无法下沉的黑暗，直到一束名为枫原万叶的光冲破这片天地的乌云，至此，曙光璀璨。

枫原万叶很荣幸，能够成为莫凛生命中的光。

不过，此时此刻，在枫原万叶没看到的地方，莫凛缓缓的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正站在黑暗之中的另一个自己。

他的视线…冰冷而又疯狂，那是曾经的自己。

“我不会因我自己，再失去这些我已经得到的东西了。”

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