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终究还是司徒骁开口，语气阴沉，“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做，是为了苏鸯，还是为你自己。”

车帘内传来了司徒洛无奈的声音，“臣弟还以为王兄忘记了你给臣弟的职责是什么。”

“王兄向来知道臣弟的手段，臣弟若维护刑狱之职也有错的话，那，王兄尽可收走臣弟的职权。”

司徒洛无所谓。

司徒骁自然不会做这种的事情，国法若不稳固，谈何治国。

“你可以告诉寡人，也是你说王后有权责罚苏鸯。”

司徒洛端起矮茶几上温热的玉茶杯，眼眸之中要多讽刺有多讽刺，告诉他？

眼睁睁看着苏鸯被打，还要包庇王菁菁！

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王菁菁让他不痛快，他又不是司徒骁，司徒洛可不用忍她。

声音很轻，“臣弟是这样说过，可王兄是否忘记了？苏鸯没被你关在后宫，而是关在天牢，天牢里，未经谕旨未曾汇报给刑部上司。”

“尚自提审犯人，视为对皇权的蔑视，轻则抄家充军，重则，殒命。”

“王后三番四次私自上天牢，处置犯人，臣弟可不是没给她机会，看在王兄的面子上，臣弟不过是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罢了。”

“那孩子。”司徒骁拽紧马绳，眼眸闪过一丝说不上的难受，“真是天生残疾。”

他不信，他司徒骁的孩子会生来残缺。

“不是。”司徒洛撩起了帘子，目光与司徒骁质问的厉色眼眸碰撞在一起，多几分认真。

司徒骁差点把马绳捏断。

司徒洛摸着自己的袖子，嘴角微勾，“我嫉妒王兄，所以毁了他。”

司徒洛的眼睛清明坦荡，司徒骁却有几分摇摇欲坠。

司徒洛永远都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是他害的。

“王兄若还没有别的事情，臣弟先走了。”司徒洛扬起一抹笑，天真邪魅，挥挥手，车驾咕噜噜的往洛亲王府的方向驶去。

重回车架内的司徒洛，继续端着冒着热气的茶杯，热气将他的脸蕴的有几分朦胧之感，那双幽深的眼眸丝毫不出他的任何想法。

骑着马，高高在上的司徒骁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也就刹那睁开的瞬间，冷漠无情。

大喝一声驾，往天牢的方向去了。

阴暗的天牢，油灯闪烁，光还是那么浅。

金色的靴子踏入天牢那一刻，就能听到天牢内传来凄惨的叫声。

再进去几间，婴儿低低的哭泣声传来，声音嘶哑虚弱。

“宝宝，不哭，母后在这，母后在这。”

为母则强。

疼醒了之后的王菁菁疼的叫喊，却也不忘自己的孩子，尤其亲眼见到孩子被毁了之后，残留的理智让她恨上了所有的人。

可当见到自己的孩子在襁褓里嘶哑哭泣，那张不同于刘才人肚子里出来的孩子皱巴巴丑丑的样子，相反很漂亮。

就算沾了血，他也白白嫩嫩，五官十分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