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不敢的呢,夫人。”
浅浅托起她对自己伸出的手,弯腰后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一个吻后五条悟抬起头,整个人显得格外随意:“在我看来夫人想怎么做都可以。”
“就这么把可爱的学生卖给我?”
“不是学生的,当然可以送给你。”
哼,不是虎杖悠仁的就可以给,五条悟这个算盘可真是打得噼啪响。
“有空再说吧。”
现在有些晚了,她的傀儡已经处于一个入睡状态,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
“现在就已经想回去了么,夫人?”
看着轻巧卡住自己离开方向的男人,椿抚子也不客气地继续抬脚,那种自己始终没法踩下去的感觉让她冷笑:“你要拦着我,不让我走?”
“怎么会。”
果然还是会生气,而且生气的表情也很可爱。
笑眯眯地让开了点路,依旧走在她身边的无良教师很是体贴地对她伸出了手:“只是这么晚了,月光也没有刚才那么明亮,我送你到目的地怎么样?”
直线距离一公里,但在森林里就不会是真的直线距离了。
将手里的花松开任由它们掉落在地上,往前时她轻轻踏在原本柔软的花瓣上,微微垂着视线开口:“我现在在想,是不是因为你。”
“嗯?因为我什么?”
“好像在见到你之后,原本平静的生活一下子变了。”
“平静。”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五条悟差点笑出声,但看椿抚子的表情他还是忍了下来,但笑意无论如何也无法遮掩住:“真有意思啊抚子,你居然会觉得以前很平静。”
“至少对比现在来说很平静。”
“那还真是抱歉。”
一点也不真诚,也没有任何歉意,让椿抚子不满的同时也停了下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和式已经解决掉两个了,怎么又来?”
“抚子想要知道?”
“是的,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不,当然不会。”
慢慢拉下自己的眼罩,凑过去的时候五条悟眨了眨眼睛,用着气音缓缓开口:“但是我觉得夫人不想真正加入,还是不要了吧,嗯?”
温热的呼吸让她的耳朵不自觉发痒,同时整个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拉进了怀里,手一点点被分开,然后再纠缠而上。
“毕竟夫人说过,不想一直这么见到我。”
十指就这么逐渐扣住彼此,腰上的力道开始加重,背后的凉意变得愈发明显。椿抚子抬起头,看到五条悟在月光下露出了个放肆且完全不在意的笑。
“不想也没关系,我会来找你的。”
“你这句话说得你自己好像是个变态。”
“哎呀,夫人不喜欢?”
那种故意做出来的无辜又良善表情让椿抚子轻哼着很是嫌弃,等看到礼园女学院选择的扎营点后她才感觉到五条悟缓缓放开自己的手,偏偏在离开的那刻又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护送到此为止,夫人如果满意的话,下次还会再来。”
“不需要了,没有下次。”
“真的?”
男人轻笑着再度隐入黑暗,回到扎营地后椿抚子更换了傀儡,躺在睡袋里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有五条悟的地方总是会有麻烦,她讨厌麻烦,却不讨厌五条悟。
这样会很糟糕。
将那些湖边的深坑以及周围树木被砸出来的痕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既然礼园女学院的女生们没有被发现,那她也确实没有必要出手。
快快乐乐地度过这一次林间修行,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离开这片小小的野营地,回归到都市生活的椿抚子偶尔能够和隔壁咖啡店的店员打个招呼。她很喜欢那个帅气的黑皮店员,看着他忙碌做三明治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也会好很多。
只不过这种好心情,也几乎可以说是到此为止。
“那个,椿……夫人?”
打开家门看到站在门口局促不安的樱发少年,椿抚子刚皱起眉头,就看到他一个标准的90度鞠躬,再送上了一份白色的信。
“总之我只是个来送信的请您不要在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和别人说,所以——”
“进来吧。”
“诶?”
看他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椿抚子接过那封信,抚摸着上面五条悟和国中时期没太大变化的字迹转过了身。
“进来吧,我不介意。你想喝茶,咖啡,还是可乐,可尔必思?”
房间的光线很幽暗,察觉到虎杖悠仁的局促不安,椿抚子轻笑出声:“你在害怕?”
“不!没有!那个,只是因为,那个,椿小姐很好看,让我压力有点大。”
哎呀,很好看这种说法,她很喜欢。
虎杖悠仁一直低着头,也因此他能看到那涂了橘粉色指甲油的指尖拂过信封,如同像是在抚摸爱人的皮肤般温柔,又因为最后的上挑多了些许压迫感。
“很可爱嘛。”
不管是信,还是人。
都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