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梦羽觉得如果自己有玻璃心，肯定在这一刻就碎了。

晨光、海滩，银白色沙滩，无人打扰的静谧环境，帅哥近在咫尺，樊素居然给他看这么恶心的虫族？

不止这一只，樊素将她回档后见过的虫族都展示了一遍，然后又将回档前知道的那些虫族也具象出来。

如果是清醒状态，她并不能完美再现如此多的细节，她学过绘画也学过意念建模，不过那些技术都不如人脑的记忆更全面。

姬梦羽无奈地看着沙滩、海面被这些虫族沾满，这些还不够，还有海面更远的地方，有一大片阴影。与虫族玩家的清晰的身躯不同，远处那片阴影非常模糊，却遮天蔽日。

姬梦羽指着远处问：“那是什么？远处的海上是乌云么？”

“不是，那是虫族玩家建造的母舰。”樊素凝声回答，“我没有亲眼见过，也没有更多信息渠道丰富想象力。只是知道那东西很大，可以承载和孵化数以万计的虫族，虫族玩家或许现在已经开始建造这个东西了。”

姬梦羽疑惑道：“此前你说过虫族玩家比人形玩家晚来了一段时间，它们怎么能那么快速建造宇宙飞船？那需要很大的地方和很多的资源啊。”

樊素说：“可能存在某种任务，让那些虫族玩家获得了基本的素材，甚至直接获得某些零件，虫族要做的就是组装。另外虫族玩家的技能类型与人形玩家不同。”

“有什么不同？”姬梦羽显然更关心这个问题，在他看来，人形玩家与蓝星人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他们获得的技能与蓝星人觉醒的超凡能力也没有差异。

“虫族有人类没有的种族天赋，技能中或许存在一些我们没法理解的时空控制技术。比如它们有私人领域这样的技能。我怀疑在那种私人领域内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樊素很认真地用语言描述着自己分析出的和理解到的信息。

“我们有预言者，至今还没有发现这个状况。”姬梦羽说。

樊素说：“我不了解预言者根据什么做出了预言，也许正是我们接下来做的事情击溃了虫族玩家的阴谋，所以预言者看到的未来里已经没有了那些威胁我们的元素了。”

姬梦羽笑了，梦里的他比现实中健康许多，没有了苍白与疲倦，就像是精力旺盛的少年，脸颊甚至透出了几分红润，他说：“你真的很乐观。”

樊素在他的双眸凝视之下，心神一荡，说道：“我不是乐观，而是相信这一次我们提前出手了，就有更多的赢面。”

“你难道还经历过没有赢的时候么？”姬梦羽隐约猜到了答案，这一点线索，已经足够他顺藤摸瓜，直接找到樊素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过往记忆。他却犹豫了，并没有直接去看。

“你应该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看到了什么，虽然我一直想隐瞒，却还是瞒不过你这种s级的精神系窥测吧？”

“我也没有那么神奇，尤其人脑中那些信息，与一座超大型图书馆里找本书的原理差不多。你不去想书的名字、类型或者相关信息，我就无法做出准确判断。我无法凭空去找那些关联。”姬梦羽最终选择了没有进一步去窥测。

他想尝试，不主动了解她。这样他是不是就不会更上心，会很快淡忘，会把她当作普通的朋友或者同事那样对待。

樊素说：“原来是这样啊，你不怕教会了我，你下次就看不到我想什么了呢？”

“教了你也不一定能学会哈哈。”姬梦羽说，“我相信，当你想告诉我的时候一定会说。那么我能从哪里找到虫族母舰的信息呢？现在我们对人形玩家进行了围剿，难道要追踪你说的那个叫杀狂的玩家，从他身上找到虫族玩家的线索么？”

“我建议多管直下，你要问问财阀那边的消息了。”樊素知道这些玩家与财阀之间肯定有勾连，具体是哪家，姬梦羽大概是知道的，且一定会清算的。

“好的，你抓紧休息吧。”姬梦羽的身形在沙滩上逐渐消散，在头部消失前，他忽然说，“你想不想去看看真实的私人沙滩？”

“自己去看么？”

“你提条件，我尽量满足。”姬梦羽语气认真。

樊素却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如果事情都处理完了，我还活着，那我会去看看的。条件吗，只要不花自己的钱，包吃包住，最好方圆几公里都没有别人，气温适宜，还有你这样的美少年全陪，任我为所欲为……”

不等她说完，姬梦羽的形象瞬间就消失了。

樊素想，大概这位贵公子觉得被冒犯了吧，这样挺好，下次他们就不会浪费时间聊这种傻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