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案桌前,修长的手指捏住纸张,眸光阴鸷狠戾,“废物!”
底下跪着的人头垂得更低了,“主子,这女人总是能拿出杀伤力强大的武器,兄弟们也是……”
说着,消音了。
因为他能感受到房间里越来越窒息的压迫。
对方明明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可那让人胆颤心惊的手段和魄力,让他们不得不怕。
沈衍表情实在是不算得好,他垂下眼睑。
又是许微微那个古怪的女人。
没了个白清,许微微倒是一帆风顺了。
现在不仅白湛顺势而起自立称王,许微微手中也握着不小的势力。
房间的窒息感愈发的强,男人跟个鹌鹑似的,头垂得更低了。
好在,沈衍并没有真想杀他。
“下去领罚!”
那人欣喜,使劲磕了几个头,“是,谢谢主子!”
书房很快又安静下来。
突然,有细微的敲打声传来。
沈衍神色一变,立马站起身,走向窗边。
推开窗,果然是那畜牲。
沈衍面无表情的取下它脚上的信,神色终于温柔了些,但他还是不太高兴,因为它来晚了。
比平时晚了一天。
鹰偏着小脑袋,那双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似乎有几分嫌弃的情绪。
它又不是普通鹰,被夜聍训过点化过的,它已经慢慢开窍了。
它知道这人嫌弃它,它还看不上他呢!
有什么了不起的!?
沈衍也不把它当普通畜牲,毕竟普通畜牲,还能跟他叫板,每次来了耀武扬威的?
“扣掉十只兔子!”沈衍冷冰冰道。
这是它两天的吃食!
鹰炸毛了啊!
它跳起来,巨大的翅膀张开,扇了扇,还耀武扬威的瞪沈衍。
沈衍冷呵一声,“你玩忽职守,迟到了!”
鹰的气势陡然一弱,它收起翅膀,偏着小脑袋,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它就是个普通鹰,它听不懂,不明白!
沈衍懒得搭理它,他面无表情的关上窗,赶紧走到桌边坐下,卷起来的信放在案桌上。
鹰:人渣!
男人阴恻恻的盯着那信,看了很久。
久到外面的打更声响起,他才惊觉,很晚了。
到底是没忍住,他解掉细绳,小心翼翼的把信摊开。
熟悉的开头。
沈衍的薄唇微微抿着,直到看到不一样的结尾。
他神色微动,眉眼间的愉悦快要溢出。
小丫头,终于知道想他了。
只见最后那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是:边关太冷了,我想出去逛逛。
出去逛逛。
他还算了解她,要她挪窝,哪里是“冷”这个字就行了?
他隐晦的提了那么多次,她终于舍得出来逛逛了。
“来人!”
他话音一落,就有小厮推开门,“主子有何吩咐?”
“让十二几人去边关接人。”
小厮愣了下,马上应下,“是!”
沈衍这边让人马不停蹄的去接人,夜聍这边还在悠闲混日子。
她是真不想挪窝。
可是,神力还是要的呀。
小世界崩了,亏的是她啊!
夜聍一刻十叹,就连李大花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你娃年纪轻轻,哪来的那么多愁?”
夜聍拖着小脸蛋,一脸忧伤道:“奶奶,沈衍找到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