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华清温和的应道。挂断电话后，他把玩了一阵子手机，目光略微的闪烁，随之自怀里掏出了另一部，给陆先生拨通了过去，准备将前后汇报。

听见耳畔的提示声。

车厢里。

薛华清屏住了呼吸。在面对中海里世界监管小组的拦截和狙击后，他并不紧张……但在即将给陆先生汇报时，他掌心开始冒出汗水，胸腔里心脏也在剧烈的跃动着。

于其而言，陆先生是真正抉择他命运的。这一次的行动，他虽然没有违背陆先生的命令，但同样的，也稍许在刀尖上起舞，赌上了一把。

…

“？”

“？”

“？”

远在千里之外。

刚坐进一辆黑色的轿车，扎进漆黑的雨幕。在车厢内，陆平瞥了一眼身旁望北楼的大老板杜伯仲，接通了电话。在简单的回应过后，陆平听完了老薛的汇报。

随之陷入了沉默。

电话另一端，这一刻的安静完全不同于方才的安静。薛华清只觉得此时的每一分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车厢里，陆平内心先是一阵发懵，紧跟着浮现出的是喜悦。内脑组的充盈，对他来说自然是好事。

他也没有想到，薛华清竟然和他做出了相同的抉择。

没有表露情绪。

陆平细细思考起来，这个时候的他与薛华清的看法相当，已经没有最开始那般，要拼命的捂住红色机密级情报的意思！能使用出去的情报，才是有用的信息！至于这一批人员里会不会有卧底，或者，会不会泄露机密……问题不大，只要在情报的时效内，在不确定的前提下，

不让他们离开，就足够了。

“华清。”

斟酌着语言，控制着声调，唤了一声。

薛华清只听见这一句，心都登时一紧。平日里，陆先生喊的是老薛，此刻，称呼变成了华清，这里面的意思完全不同。

但好在……言语里不是直接叫他名字。

“没有下一次了。”

陆平语气平静道。

“请陆先生放心！”

薛华清恭敬应道。挂断电话后，他在车厢里沉闷的喘息了起来，这样短暂的时间，让他整个的背脊都汗透了。但旋即，薛华清脸上露出了笑意，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赌对了。

…

“我草！”

“我草！”

“老薛是真牛逼啊！”

香江，黑色的轿车破开了细密的雨幕，照亮的远光灯在豆大的水珠间折射。

陆平攥了攥手机，为薛华清的动作而感到惊讶。

心绪在不断起伏。

能够感知到，温热的血液正在血管间滚滚流淌，陆平嘴角轻扬，感觉到隐隐的兴奋：“我这次赌一把的决断，竟然和老薛相同。”

“看来，我果然是提高了。”

陆平在心底低语。

他没有因为自己牢牢的掌控着薛华清就觉得比后者能力强，对自己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

他就是个披着凶猛野兽皮的羔羊。

“陆先生。”

“到了。”

维多利亚港。

车子停在了一栋在昏暗里绽放着璀璨光芒的大厦前。杜伯仲恭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