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宫宴后,除了安西王暂时待在京城治病外,其他三个藩王陆续奉旨离开京城。
褚元之离京那天,太子、褚元西和褚元充都到城外去相送。
最近,郑允光成功打入褚元西的圈子,所以也在送行的队伍里。
而范世杰就更不用说了,他一直跟褚元之亲近,免不了在送别的时候,拜托他跟范老状元求情,放自己去南境建功立业。
城外正在上演兄弟情深、执泪相送的时候,秦挽晚却仍然窝在床上不起来。
她两眼空洞的望着屋顶,脑子里想象着褚元之和林媛媛一起离京的“美好”画面,整个人更没精神。
五日后,监天史算出怀安王和秦挽晚大婚的良辰吉日:四月十五,也就是三个月后。
这个消息一出来,秦挽晚觉得更没意思了,整天觉得全身软绵绵没力气,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就这样,时间又过了一个月。
在期间,太子主动请缨,代替安西王前往西域处理政务,安抚边境稳定。
皇帝身体抱恙,怀安王奉旨监国,每天忙得脚不着地,筹备大婚的事情更多是由皇后那边操持。
秦挽晚似乎并不在意,每天不是窝在凌虚宫,就是前往怀安王府陪伴阿临。
那天,她从怀安王府出来,经过一处医馆时,便走进药店想抓配药的药材。
在等待取药的时候,秦挽晚鬼使神差让大夫把把脉。
那个有着山羊胡子的老大夫眯着眼睛把脉半天,才悠悠地开金口说道:“夫人,您这是有喜了。”
秦挽晚心里“咯噔”一下,满脸惊愕,“大夫,您确定吗?”
山羊胡子大夫哼地一声,连忙翻了个白眼,气啾啾地说道:“夫人,您是怀疑老夫的医术不成?别说快两个月了,就是一个月,老夫绝对可以诊断得出来。要是不相信呐……”
秦挽晚立刻赔上笑脸,作出噤声的手势,“信信信,您不要那么大声嚷嚷呀,所有人都知道了。”
说完,放下诊金,拿上包装好的药品,一溜烟跑了。
坐在马车上,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肚子,秦挽晚早已经从之前的震惊和惊恐,过渡到惊喜和意外。
她突然感觉肚子中正在成长的小生命犹如天赐般珍贵。
“宝贝,妈妈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疼爱你,好好地陪你长大。”她低着头,温柔对着自己的肚子说。
如果他知道,会不会高兴呢?秦挽晚想到褚元之,就觉得对不起这个孩子。
但是她转念一想:与他何干?这孩子是我的,会有很多人关心这个宝贝。
就在她沉浸在幸福当中时,一个石头从马车的窗帘飞进来,滚落到她的脚边。
那块石头表面还裹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写着:急,城郊万里亭见,修。
秦挽晚暗暗一惊,心突突地跳。
她认出那是杨辞修的字!
那么久不见了,他有什么事情要急着相见?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