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魂穿了,却回到八零年代!
土房子破炕,屋子漏雨,家徒四壁,锅碗瓢盆都能去当古董了。
原身爹娘因为上山挖野菜,被黑熊撕吃了,找到的时候尸体都不全了,剩下她一个丫头片子,便寄人篱下跟着奶奶和二叔一家生活。
这是她穿越过来接收的原身记忆,恶婶婶周月梅将她卖给隔壁村子里的一个老光棍,还没等老光棍进入洞房,她便一头扎进井里淹死了。
被打捞出来之后,老光棍立刻将她送回了苏家,大打出手之后将八十块彩礼钱抢了回去。
苏凌呛出来几口水,昏昏沉沉的醒来,便高烧卧病在床,成了如今的苏凌。
“呸,这个贱骨头,将她送去杏村老李家让她去享福,她倒好,要死要活投井,死透了才好,偏偏半死不活,又费了我一块钱给她治病。”
堂屋里,周月梅带着满腔怒火,扯着嗓子骂,生怕她和奶奶林英听不见。
脸上带伤的苏二强看了一眼自家老婆,底气不足的开口。
“月梅,那老李头都六七十了,凌丫头才十八,当她爷爷都显老,你……”
听到自家男人替那死丫头片子说话,本就一腔怒火的周月梅立刻拧着苏二强的耳朵开始教训。
“你什么你?你竟然还有脸开口,要不是你爱赌,栓子和香儿的学费还用发愁吗?老李头将彩礼钱抢走了,还打得我胳膊秃噜皮,栓子和香儿的学费怎么办?你欠的一屁股债,这烂摊子怎么收拾?”
周月梅越说越火大,索性拉着苏二强走到了院子里,哭哭啼啼。
“呜呜呜……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天杀的……”
林英早就听见了,适时走了出来,看到老二媳妇在地上撒泼,她眉头皱了皱。
“老二媳妇,你这是做什么?大白天的也不怕邻里笑话。”
周月梅头也没抬,坐在地上,嗓门又扯高了几分。
“我早就不怕人笑话了,嫁了个男人爱赌,还养了个吃闲饭的赔钱货。”
听到院子里嚎丧似的,苏凌心中烦闷不已,自从她醒来,苏家就没消停过一刻。
强拖着浑身发烫的身体,她第一次走出了这间屋子。
只见院子更加的破败不堪,她真想两眼一闭回到原来的时空。
“二婶,你哭嚎了半天,到底在哭什么?二叔赌博欠钱又不是我欠的,栓子和香儿的学费没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是让我上学了吗?”
正在哭嚎的周月梅瞬间愣住了,这个丫头平日里唯唯诺诺,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今天怎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怎么给我说话呢?你这个赔钱货,我养你这么大,不用吃不用喝不用穿啊?”
站在墙边的苏凌冷笑一声,幸亏自己还有原身的记忆。
“我怎么记得,你把我爹娘的宅子卖了,还把我们家的自留地也卖了?这些钱养两个我也用不完吧?”
她可不是原来的苏凌,被欺负了还不敢反抗,反正这恶婶婶都把她卖过一次老光棍了,以后对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听到一向胆小怕事的孙女儿竟然跟老二媳妇顶嘴,林英也是愣住了。
“凌儿,你少说几句,快给你二婶道个歉,以后好好孝顺你二婶,以前的事大家都别提了。”
林英死了老大儿子媳妇,大半辈子过去了,就指着老二媳妇给自己养老,这些年老二媳妇脾气泼辣,她能忍就忍,所以时常劝说孙女儿。
“苏凌,你克死了爹娘,还敢给我提这个事情,我要是不卖了房卖地,拿什么埋你爹娘?”
周月梅蹭一下站了起来,脱了鞋子就想招呼苏凌,却被林英挡住了。
“月梅,凌儿还发着烧,你不是刚花了钱,打坏了你不心疼钱了?”
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肥胖的女人,正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媒婆金花,她眼睛瞄了苏凌一眼,很快便若无其事的看向周月梅。
“栓子他娘,你们家可叫我好找,哈哈……”
周月梅立刻两眼放光,与刚刚泼辣的模样天差地别,好似看见亲娘了一样,快步迎了上去。
“花大娘,快堂屋里坐,二强你是死的呀?还不赶紧烧开水。”
林英一看脾气火辣的二媳妇只顾着迎客人,她立刻扶着孙女要回屋里。
苏凌却直觉这两个女人没好事,该不会又要卖她吧?
“奶奶,先别回屋里,我们偷听听是啥事。”
只见,堂屋里,金花媒婆笑得花枝乱颤,拉着周月梅的手。
“月梅啊,我就说你是个好说话的,这村里邻里哪个不夸你好相与,你一个女人带这么几个孩子,上有老下有小,着实不容易,今儿个我来找你,实际是有一门好亲事,我这个人也不会拐弯抹角,你可别生气,哈哈……”
啊呸!
听墙角的苏凌,恨不得将那金花婆婆的嘴巴撕烂,就这么一个恶婶婶,还好说话?还好相与?
“花大娘,你要给谁说亲?我们苏家可是有两个女儿的,苏凌刚十八,苏香才十五岁还在上学呢,那男方是哪个村子的?”
她们这里地处山脚下,村子贫穷落后,有穷的也有富的,她肯定先问问那男方是有钱的还是穷的,再决定说给女儿还是苏凌那赔钱货。
金花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她自然是奔着苏凌来的。
“是这样,你家香儿年龄还小,正是上学的好时候,过两年有了好的人家我再给她说,这亲事是说给苏凌的,那男方家出一百块,愿意尽快娶苏凌过门。”
什么?一百块?
因为那老李头把八十块彩礼钱抢走,她发了一天的邪火,没想到又有人愿意出一百块,这次她绝对不允许事情再出岔子。
“好,这门亲事应下了。”
正准备多说些好话的金花,嘴角抽搐,这周月梅竟然问也不问就答应了?到底不是自家女儿。
“我不同意!”
苏凌站在堂屋门口,因为还生着病,凌厉的话到了嘴边,却中气不足,显得柔弱。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你爹娘死的早,就该我说了算。”
周月梅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咬牙切齿的用眼神警告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