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

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喜欢他。

胡思乱想之际，楚澜溪拿着杯子重新回到她眼前。

“试试看，水温合不合适。”

他温柔极了，刚刚的顽劣仿佛是林又夏的错觉。

楚澜溪浅浅地笑：“刚刚吓到你了吗？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了。”

林又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水波潋滟的，楚澜溪没忍住，又亲了她一口。

“我在想，”林又夏没好气地说，“你以前温良的性格是不是装的。”

“是，”没想到他这么果断地承认，随后又说：“但又不是。”

……矛盾文学？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楚澜溪对她也从来不会隐瞒，执起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亲，

“可在遇见你之后，我真的已经在努力变好了。”

说着他又有点委屈，“你会介意吗？”

林又夏摇了摇头，“所以当时学校里对你的那些言论……是真的吗？”

“亦真亦假吧，流言蜚语虽然相对多些，但也不是全都是假。”

楚澜溪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自己的过去，他提起时也没有任何的波澜，还抬手揉了揉趴在他们眼前小憩的diamond。

diamond觉得舒适，翻了个身，示意他继续给它挠痒痒。

林又夏看向落地窗外的景色，“当年身处这种舆论环境中，会不会很难受。”

闻言，楚澜溪微怔。

他从小被家族寄予厚望，所有人都在盼着他成才。

因为叛逆，违背了大家的期许，他受的责备比他人更多，也从来没有人会问过他，会不会难受。

林又夏小小声地说：“现在也是。”

她仔细想了想，他向来就是风云人物，高中时，现在更是。

网络里对于他的流言蜚语，她又怎么会看不到，多少的恶语相向，如果是她自己，精神上肯定会扛不住的。

有人说他德不配位，说他的作品一文不值，因为他最近得奖的缘故，网友甚至把木棉文学奖贬为最不具有含金量的奖项。

但楚澜溪从来没和她提及过。

好像那些污言秽语没存在过。

“可能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我获得了至高的荣誉，又有流量加持，难免会颇受争议，”楚澜溪神色淡漠，“如果很多人都觉得我德不配位，也可能有一定的事实因素吧，所以我要做的是不断地提升自己。”

楚澜溪安抚似地摸了摸她的头，“如果你只是比别人强一点，那难免会遭受嫉妒，但如果你站在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别人对你就只剩仰望。”

楚澜溪能站到现在的高度，肯定有他独有的智慧。

他比别人看得清楚很多。

他豁达的世界观其实也在作品中表达清晰。

但林又夏还是忍不住地心疼。

楚澜溪察觉到她稍微低落的情绪，是与他有关的。

他内心因为她的担忧而有些窃喜，但更多的是舍不得。

他舍不得她有半点难过。

以前是，现在更是。

于是他尝试去转移她的注意力，“……检察官那本书，我卡壳了，不知道要怎么往下写。”

果不其然的，林又夏很快转移了注意力，“……我没记错的话距离上一章你已经断更了快一个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