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汪临坤先是怔愣了下,很快眸底就又划过欣喜,难道
“嫂子,你家里来人了,刚才门岗来电话,说他们在门口等着呢”小刘的话还没说完。
这厢的田芯已经从震惊到欢喜,再到红了眼眶,然后直接迈开步伐,快速往门岗处跑。
见状,汪临坤也赶紧追上:“芯芯,慢着点,别摔了。”
可是这种时候,因为家人的到来,欢喜坏了的田芯哪里能听得进去,满脑子就想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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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门岗处的田雪最先看到姐姐,立马笑着挥手,顿时,她旁边的田红星老爷子跟田向阳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真的看到家人的那一刻,田芯喉咙处突然就像是被棉絮堵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泛红的眼眶瞬间决堤,眼泪扑簌簌的往下砸。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脚下更快了几分,最后直直就扎进父亲的怀里:“呜呜爸呜呜你们嗝你们怎么来了?”
田红星虽然也想闺女,但孩子大了,别说闺女了,就连儿子也少有这么拥抱的。
他有些不自在的抬手拍了拍闺女:“你二姐给家里打的电话,她那边走不开,就叫我们过来了反正年后我也得送四丫头跟向阳去北京,干脆就早些请假过来,还能参加你的婚礼。”
说的轻松,但田芯却很了解父亲,他几十年坚守岗位,一辈子也没有为什么事情请过长假
如今却为了自己
想到这里,田芯心里头又是欢喜,又是酸涩,然后眼泪就流的更多了。
田雪领着弟弟跟三姐夫打完招呼后,见哭包三姐的眼泪不仅没有停歇,居然还有发大水的趋势,立马将她从老父亲的怀中拉了出来,转移话题道:“三姐,我们坐了几天的车,累了,有地方休息一下吗?”
闻言,田芯立马顾不上掉眼泪了,掏出手帕胡乱的抹了两下眼睛,挽上妹妹的手,就要带着人往部队里去。
见状,田雪很是干脆,将行李丢给了已经长到一米八的弟弟跟三姐夫,一手挽着三姐,一手挽着父亲,往部队里走去。
哪怕已经是个俊秀的少年人,成长成大小伙子了,田向阳还是被自家姐姐的直白弄的不大好意思:“三姐夫,我四姐是高兴坏了。”
汪临坤哪里会计较这个,虽然小对象方才哭鼻子的模样叫他有些心疼,但是更多的还是为她欢喜,有至亲陪伴,这场婚宴也能更圆满些。
他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跟姐夫客气什么?你们来了我跟你三姐高兴还来不及呢,走,先进去!晚点姐夫带你去打靶。”
闻言,再是内秀的少年,也是少年,热血从来不缺,田向阳的脸上立马露出一个向往的笑容:“谢谢姐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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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结婚了。
所以晚上田芯便直接带着妹妹睡在了严旅家。
许是婚前的紧张,又或许是家人的到来,总之这一天,新娘田芯的心情一直在亢奋中。
直到晚上洗漱好躺在床上,她还神采奕奕:“四丫,你长高了好多,更漂亮了,向阳也是,三年不见,你们都成大人了。”
有别于时下大多人的长发双麻花辫,田雪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长度大概到脖子,再加上身高一米七,在一双凌厉的凤眼衬托下,才19岁,瞧着就已经格外有气场了。
听到姐姐的话,她眉眼柔和了下来,像个大姐姐一般拍了拍三姐道:“过了明天我就20岁了,能不长大吗?”
田芯好脾气的任拍,又好奇问:“那小万呢?”上个月两人总算订下了男女关系的名分,按照万嘉与往日对四妹的黏糊劲儿,又是热恋中,不应该没跟过来的。
提到自己那个有些粘人的对象,田雪嘴上略嫌弃,眼底却是带着笑的:“我叫他回去了,老师们上半年就调回北京了,他一直赖着不肯走,这都要过年了,不回去干吗?”
田芯憋笑:“我觉得他可能更想跟你一起过年。”
田雪挑了下眉:“等结婚后,我们一起过年的机会多了去了,这两天叫他先陪陪老师们吧,尤其今年还是他们平反后的第一个新年。”
田芯欣慰:“四丫长大了。”
“这还用长大?小学不就应该知道的事情?倒是你,三姐夫对你好不好?”这话其实是个废话,三姐夫看三姐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了,但是自家姐姐从小胆子就小,性格又软,田雪已经护成习惯了。
田芯有些不大好意思谈这种话题,哪怕是自己的亲妹妹,也觉得脸上升温。
见状,田雪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懂了,看样子三姐夫表现的很好,那我明天就不过分拦门了。”
田芯突然有点好奇,四妹本来打算怎么拦的。
单身宿舍,与老丈人还有小舅子挤在一个房间的汪临坤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田红星皱眉:“感冒了?”
汪临坤摇头,笑的斯斯文文的:“估计谁算计咳咳估计谁念叨我呢。”
田红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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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也是新人结婚的日子。
这天上午十一点二十八分,坐满了军人的部队大食堂内,主婚人严旅长拿着稿子上台。
繁花簇锦迎新人,车水马龙贺新婚1。
虽然在这个特殊的年代一切从简,既没有有旧时候的‘六礼’,也没有代表喜庆的红烛,更没有热闹的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