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因为看到了这一眼，那更加可怕的黑牛退却了，主动让开了道路。

“气运有吗？”洛尘也顾不得这到底怎么回事了。

“给你留着，你来取。”那黑牛头也不回的没入了帝丘深处的山脉。

“爹爹，给。”哪吒捧着那件破烂的残魄灵衣递给了洛尘。

洛尘接过，但是哪吒手臂已经化作了莲藕，不再是如同血肉那般，哪吒开始解体了。

这一幕，即便是洛尘都动容了。

“爹爹，带我回家好吗？”哪吒双脚也化作了莲藕，刚刚他爆发了生命最后的精华。

尤其是去抵挡那太阳风暴的一招。

“好，爹爹带你回家。”洛尘想要伸手去抱哪吒，但是哪吒已经飞向了远处。

陈塘关的夜很安静。

而李府的院子内也很安静。

哪吒静静的坐在院子内的石凳上，静静的抬头看向了天空，他的身上有点点光华在飞向高空。

“哪吒，呜呜……”李氏已经泣不成声了。

“娘，不哭，哪吒长大了。”哪吒托着下巴，艰难的看向了李氏。

“吒儿！”李氏哭的更厉害了，而整个李府连家将都在偷偷抹着眼泪。

“爹爹呢？”哪吒想问，又不敢问。

洛尘在厨房，一回来，洛尘就在厨房做饭，同时厨房的灶台旁挂着一个风筝。

那是洛尘刚刚做好的，浆糊都还没有干。

“老爷，吒儿不行了。”忽然哭喊声响起，洛尘手中的勺子也在这一刻落地。

而等洛尘走到院子内的时候，哪吒浑身已经快彻地莲藕化了。

“爹，爹！”短短的两个字，却让说了很久，很是吃力，仿佛用光了哪吒所有的力气。

这一刻，就连洛尘都沉默了。

“爹爹，哪吒要走了，爹爹能够为哪吒笑一次吗？”

“哪吒知道，哪吒总是给爹爹闯祸。”

“哪吒也知道，哪吒不够听话，别人家的孩子不会闯那么多祸，他们是天下小孩的榜样。”

“爹爹，对不起。”哪吒话语已经很微弱了。

“这辈子，你我父子一场，但是哪吒给爹爹惹来了那么多麻烦。”

洛尘在沉默，许久之后，洛尘悠悠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