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忠儿,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家里有事啊。”离了书本子,陈景又跟黄墨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扭头问还侯在一旁的忠儿。
“二爷,夫人说让您早点回家,说是待会儿得出门去看新宅子。要是您赶不上的话,就回家路上自己找点吃的,别耽误了时辰。”忠儿是个老实孩子,三清说什么他就学什么,一点没客气。
陈景听着三清把自己安排得妥妥当当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一旁的黄墨捂着嘴笑了,“早就听说陈大人与夫人感情好,今天算是真瞧见了。”
文人们其实也八卦,尤其每三年翰林院新进的这些人,老人们多少都得打听一番,除了人品学识可不就是家里男男女女那点事儿了。
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几乎每个衣锦还乡的进士们再回来,身边多多少少都得多几个人,反正美曰其名红袖添香,谁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偏这回陈景这面容俊秀的探花郎与旁人不一样,回去的时候还有个没名没分的妾,回来的时候反而就剩夫人一个了。如此一来,陈景惧内的风多多少少就传了出来,也就是沈三清还没怎么出门交际,这股风才还暂时没传扬开罢了。
“黄爷您莫拿这事打趣我啊,好不好的也就那样。您要是真想知道啊,等赶明儿得了空,您带着夫人去我那里吃个饭,不就都知道了。”
黄墨是个稳当人,毕竟还相识不久,平时虽客气但却从不深交,陈景也只能先缓着来。今天也就是借着话赶话的功夫,才总算把约人吃酒的话给说了出来。
这话说出来黄墨没意外,只心里暗自感叹陈景真是个会挑时候的主儿,便点头应了下来。毕竟家里还有事,陈景也没跟黄墨多说什么,既是说定了请客吃饭的事,拱拱手告饶就带着忠儿寿儿起身准备回家。
陈景现在每天回家吃完饭之后,总会多多少少抽出一点时间来,跟三清闲聊一会儿。他说的都是翰林院的事情,跟三清说一说的同时自己也能在心里复盘这一天到底干了什么。
有哪处做得不够好,又有哪处比以前要更周全,或是见了哪些人说了哪些话,话说得对不对,往后该怎么半,好在心里都有个数。
他絮絮叨叨的说三清也就认认真真的听,偶尔搭几句话,大多数时候都是给老公捧哏,少数的时候也能引导他想得更深更透彻。其中谢明然,就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一个重要人物。
明面上修撰和编修品级不同,平时的差遣也不同,但其实刚进翰林院头两年说白了就是换个地方当小学徒的罢了。平时顶多也就是替学士们找些资料,誊些卷宗,直到把朝堂上的情况都摸熟摸透了,到了第三年才有可能跟着学士们进宫面圣,侍讲。
所以平日里陈景除了干活,和谢明然他们相处的时间还是不少,谢明然初见面时是个清贵人家的矜持得不得了的公子,但熟了之后才发现他就是嘴特碎的主儿。
平时有活儿要干的时候还好,只要是闲下来,就总得找借口溜达到陈景这边来,什么都说什么都问,实在闲得无聊了连高老先生养在廊下的鸟儿他都能自说自话老半天。
刚刚陈景想赶紧回来,偏在翰林院大门口正好撞见他。陈景他们这些新进翰林院的,都是准点或是晚一点点卯才回家,今天他走得这么早,自然就被谢明然给拦下来,非要问个究竟不可。
买新宅子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谢明然陈景也就一五一十说了。没想到这一说正好就撞在谢明然的心坎上,他什么人家出身啊,从小这些园林院落怎么布置什么结构,屋子该是什么朝向,甚至连屋子里的东西该怎么归置,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现在听陈景说要去看宅子,谢明然整个人都精神了,非说这事没了他不行,也不管陈景愿不愿意,愣是死皮赖脸的跟过来了。
三清从陈景嘴里听多了谢明然的事,这会儿虽是头一回见面,但是也不算陌生,再说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一起去就一起去呗,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碎碎念:为什么莫名其妙就七号了?假期就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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