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仙君,实不相瞒,我只会练剑,不会什么诗词,那些佳句,只是以前偶尔见过,记下来的罢了。
“诗词在于抒情,何人所写不重要,能在某种时刻,回想起有这么一首感同身受的诗,才是这首诗的价值所在。左公子此时可想得起来?“
左凌泉看出梅近水爱诗成痴,在这种软磨硬泡之下,他想了想道:
“自幼不学无术,记得不全。嗯…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虽然背的毫无感情,梅近水还是眸子微亮,改为了跪坐的姿势,在两人之间摆上了一张长案,把古琴‘海月清辉’放在了案上,又取出了两个酒杯。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梅仙君,咱们在修炼。“
“炼气而已,不耽误正事儿。”
梅近水姿态优雅的正坐,看起来不像山巅仙君,反而带着几分书香世家大小姐的气息,遮袖倒酒的动作,又有点像是祸国殃民的花魁,反正没几个男人敢盯着看。
左凌泉自然定力过人,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没直视梅近水的姿容,只是保持着炼气的前置动作。
梅近水倒了两杯酒后,好奇询问:
“写这首诗的才子,想来处境很落魄吧,后来如何了?”
“好像做官了吧,我记得也不清楚。“
“姑苏城在什么地方?听起来景色远胜过梅山。”
“时过境迁,这个世上应该不存在了。”
“那可惜了,有这首诗没这个地方,不知有多少文人骚客会为之遗憾。以后把向阳城改成姑苏城吧,
算我蹭个名头…”
!
啥玩意?
左凌泉一愣,向阳城可是三千年前的东洲霸主,三千年内的魔道四仙盟之一,把宗门名字改了,无异于随手改掉九洲传承史,这不开玩笑吗?
“梅仙君,宗门传承不是儿戏,你这…”
“向阳城是我建的,只要顺心顺耳,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额。……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那您要是听到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不得建议商老魔,
把天帝城改成白帝城?”
梅近水认真琢磨了下,微微首:
“不错不错,天帝城太过狂傲张扬,改为白帝,反倒是多了几分厚重…“
左凌泉无话可说,微微摊手:“只希望梅仙君是玩笑之语,不然异族因为我一句话内讧,我又得名震九洲了。”
“呵呵千星岛听起来像个小宗门,冥河老祖老早就想改个名,本来想叫通冥教’,太难听被门徒否决,你可有什么点子?”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嗯改‘明教’吧。”
“这前言能搭上后语?”梅近水斟酌回味一番:“按照此句的意境,叫‘拜月教’都比明教’合适,冥河老祖改名拜月教主,气势也强上不少…”
左凌泉忍俊不禁,笑了下又连忙正襟危坐,保持严肃。
梅近水对这些的兴趣,似乎远比仙魔之争大,信手勾出琴曲,继续兴致勃勃询问:
“映阳仙官呢?”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改名‘日月神教’,宗主刚好叫东方不败”
“诶~这就过了。映阳仙宫只有太阳,没有太阴,当不起‘日月’二字。东方烛照又是术士,让他挂上东方不败’的名头,华钧洲那俩武修仙君得拍桌子。嗯我以后若是回了东洲,可以把名号改成东方不败’…
“额梅仙君开心就好。铁簇府都有花名,我也可以叫个令狐冲锋…”
“这名字不错,和铁族府门风一脉相承,肯定对玉堂胃口…”
月色之下,同样自衣如雪的两人,在废土之上对坐,琴曲幽幽诗词为伴,渐渐忘却往昔,只剩欢声笑语。
远处的庭院里,两个身高差很萌的绝代佳人趴在床上,手儿撑着侧脸倾听,眼中都露出了三分寒意。
和邪道妖女聊天,聊的把交公粮的正事儿都忘了,这回来要是不把馒头舔肿,怕是上不了炕了另一边,绝剑崖。
月上枝头,绝剑崖下方,供贵宾落脚的仙家庭院里。
吴清婉坐在游廊里的美人靠上,手里拿着瓜瓜从老剑神哪儿弄来的功法秘籍,认真琢磨着功法路数。
灵烨则在和铁簇府沟通着宗门事物,姜怡在旁边搭手。仇大小姐是绝剑崖的外孙女,没有住在这里。
后宅的一间厢房里,窗户开着,窗外是荷塘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