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她脸色已由白变灰,一动就听她轻哼:“唔……”
“如此严重,也不去给自己拿药吗?”冀九天将水端到她身边。
慕倾颜没有答,却一张口,吐了他一身。
一边吐还一边咳,之前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喝的水以及胃里的液体。
“王上!”言觞一看这车上情景,忙上来解围,“您快下车,我来照顾娘娘!”
“律!快!给王上拿新衣换!”言觞也忍不住声音大了起来。
冀九天哪里遇到这样的情况,血溅一身倒是有过,这被人吐一身还真是第一次了。
前襟上有一大片污物,连带着有些头发也沾上了,他的全身正散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言律抖着手替他脱了外衫,一看,里衣也干不到哪里去,这当街剥光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于是道:“王上,请到后面的车上,我去给您取里衣。”
冀九天又气又被熏得不行,只能钻进后面的车上,把自己上下除了干干净净,换上了言律送来干净衣服。
“沿路看哪里有客栈,休息一晚。”冀九天对言律道。
这几天,言律基本都没有靠近过慕倾颜,一直在前面探路。刚才只往那车里看了一眼,感觉她不太好。
言觞让人简单收拾了慕倾颜坐的车,好在座椅上还干净着,污物都在冀九天身上和地上了。
吐了倒是舒服了些,慕倾颜又漱了漱口,却是水都喝不下了。
“王上,怕是病得厉害。”言觞对车外换好衣的冀九天道。
“找个客栈再说。”冀九天不想再上慕倾颜那辆车,人也病得厉害,想是作不了什么妖了,于是又走回后面的空车坐。
没有过多久,前面去探路的言律就回来了,告诉冀九天,前面不远处的官道边,真有一家客栈,规模还不小,因在两城之际,客似云来的模样。
附近还有个小村落。
言觞倒是先问了:“可进去探了,可妥当?”
言律点着头:“把马放在外面,混在进入的人群里进去查了,都妥。多是些商客。”
“如此多人?”
“正是,这客栈是两栋,一栋是客栈房间,旁的那栋呢是间酒楼,因其食物味美,所以有人特地出城来吃,故人多。”言律把打听的情况一一说给冀九天和言觞听。
“客栈外的村落,你方才去,可有了炊烟?”冀九天问。
“特地看过了,十家有九家有。”
“马与车可多?”
“多,马在院外的马栏里,颜色与饰物各不一;车也划了一片地专门停放,车大小颜色材质各不一。”
“嗯,就去那里吧!”冀九天点头道。
“是。”言律声音都轻快了。
他担心着慕倾颜,之前在王宫里,慕倾颜待他不错,给过他不少好吃的,甚至把他当成朋友一样。
言律没有对二人提的是,他刚才去客栈时就打听过了,这里离若晖城不远,骑马去买药花不了多少时间。
他跨上马,奔到车前去,领着这队人往这家“龙门客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