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这位室友终于要脱单了。

结果……就这？

第二天，是元旦。

天还没有大亮，外面先下起了雪。

从缓到急，越下越大。

苍茫的白色，渐渐堆叠，掩埋大地，藏起那些无法为人道的真相。

一片素白，像是为五名英雄吟唱的挽歌。

这样恶劣的天气，裕民修车行比平时更忙碌。

秦湛整整一个上午忙得连一口水都没喝，直到中午吃饭才有机会坐下。

结果饭没吃两口，就看见方勇冒着雪走过来。

不知是他看错还是怎的，方勇比上次见面好像老了十岁不止，脸色相当憔悴。

秦湛皱了皱眉，起身迎过去。

“方叔。”

之前每一次，方勇看见秦湛都会对他微笑。

可是这次，方勇挤了半天，硬是没有露出半点儿笑意，甚至眼圈还有些泛红。

“小秦，跟我走一趟，行吗？”他的嗓子干哑得吓人。

秦湛犹豫了一下，沉默地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附近一家小餐馆。

“陪我喝点儿。”方勇说，招呼老板要了一瓶白酒。

秦湛看着他苍白悲苦的脸色，什么话都没说。

坐下以后，方勇又一次把那张熟悉的银行卡拿了出来。

“小秦，你听我说……”这次，方勇没有给秦湛拒绝的机会，强硬地把银行卡塞到他手里。

“这是老秦……你爸爸，唯一留给你的东西。”

秦湛推拒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抬起头惊愕地看着方勇。

“什么……什么意思？”他下意识问。

他一直不能原谅父亲的不负责任，但是听见方勇说出这句话，心里还是陡然一沉。

方勇抹了一把脸，没有回答，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推到秦湛面前。

他的手指，一直不停地微微颤抖。

秦湛看着纸上的字，眼睛慢慢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