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江闻雨状若勃然大怒一般,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这逼人的气势连大公主都吓了一跳。
江闻雨怒斥道:“大胆王氏,你竟然敢诽谤陛下,倘若我是那毒妇,陛下又为何会册封我为文华乡君?你的意思是陛下有眼无珠,是非不分,识人不明?你好大的胆子!”
江闻雨的先声夺人将所有人都震住了,王欣更是被她的话吓得一个激灵,就连大公主都是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大公主。”江闻雨不等她们反应,又道:“您身为皇家的长女,陛下最疼爱的公主,怎么能纵容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质疑陛下的旨意呢?”
所有人的窃窃私语都停了下来,看向江闻雨的眼神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许多,毕竟她这番操作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免得惹一身腥还被扣一个不敬陛下的帽子。
王欣觉得她这辈子的跟头都在江闻雨身上栽了,一时间怒从心起,不管不顾怒吼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做的丑事,别的不说,你在灵堂上杀害你堂姐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难道整个京都的上流都在造你的谣?你算个什么东西,边陲乡野出来的贱民!谁知道你用了什么狐媚妖术迷惑了陛下……”
说到这里,王欣短路的脑子又回过神来了,她说这话是大不敬,而且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本身就输了。
焦灼的感觉让王欣浑身不自在,她恨透了江闻雨看她时鄙夷的样子,这人就像是她的天敌一般,看见她自己的理智就会莫名失控。
江闻雨什么都没说,而是好整以暇地看向大公主,眼里还透着淡淡的嘲弄。
这个赵妍,贵为大公主,却为了一个男人耍这种小伎俩,真是掉价。
想到这里,她又暗恨,秦随风都给她招来了多少烂桃花了,这赵妍也是瞎了眼,秦随风那是恨不得灭了皇家满门呢!
大公主,斜眼看了眼憋得一张脸通红,世家女仪态全无的王欣,就是一阵嫌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是一出民间的戏罢了,本宫也是见这戏在民间深受百姓喜爱,作为大公主本宫也想了解一下百姓们感兴趣的东西,于是就邀请了各位姐妹一起来鉴赏,只是这剧情着实和文华乡君在京中的传闻相似,姐妹们也只是好奇罢了,怎的乡君这般在意,还上升到父皇了?”
谢宜林也跟着接话,“莫不是心虚了。”
江闻雨有些厌烦,见这群贵女就像是现代的校园霸凌者一般,明明是她们在抱团欺负她,她反击了,她们就用那种‘你怎么这么在意这么玩不起’的眼神,高高在上俯视她。
余光中,江闻雨又看见了人群中的江听雨,只见她穿着连公主都难得几匹的流光月锦,带着满头的珠翠,身上的饰品随便挑一件出来都不比公主的差,拿出来甚至可以当世家的传家之宝了。
她也不再像当初在江家那般小心翼翼,闲庭自如地站着,眼神清澈,皮肤和头发都很有光泽,淡定从容的气质,一看就过得很好。
她与那些看她笑话的人不同,脸上更多的是淡漠,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一般。
不知为何,她心里陡然窜起一股没由来的怒气。
她凭什么过得那么滋润?很多的纠纷都是因为三房而起的。
她出的两针,都没有射中目标,保不齐就和那个诡异的姜氏脱不了干系,这么多事发生,背后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一般推她入深渊,这三房在其中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
这么想着,江闻雨就转头看向江听雨,“二姐姐,你就看着你妹妹我被这样诬陷?我有没有做戏中所做的事儿,你和我是一家人,你还不清楚吗?”
江闻雨知道江听雨是个最会权衡利弊的人,她成了让人避之不及的毒妇,作为堂姐她也捞不到好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江听雨,此刻的江听雨真想操起一旁的凳子就朝江闻雨的脸上砸过去。
大公主也看出了江闻雨的意图,她挑了挑眉看向江听雨,“这位是江二姑娘吧?有什么就说什么,在本宫这,本宫许你畅所欲言。”
意思就是她只管说,她会罩着她。
但江听雨也知道这话听听得了,出了宫,这位公主就能将她忘到天边去。
江听雨在众人目光的压迫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牵连自己和爹娘,爹娘说皇帝心里什么都清楚,封江闻雨当乡君是在钓鱼,那她如果选择拆穿江闻雨,会不会影响皇上的计划呢?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宫宴,还真是有些纠结。
她就迟疑了这么一会儿,站在江闻雨身后的丫鬟就冷声道:“江二姑娘,乡君在问您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