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舒睿到医院时，原凌一个人蹲在走廊上发呆，浅蓝色衬衣上的斑斑血迹已经干涸，看着瘆人。

这些都是秋橙留下的。

他整个人木木的，曹舒睿走近都没发现，还是她拍了拍，才有了反应。

“你来了……”

他抬头，想站起来，但可能蹲的时间有些长了，腿麻…没站起来反倒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好意思……”，原凌摆烂了，直接坐稳，“让你见笑了。”

“没事儿！今天多亏了你！”，曹舒睿是真心的，“秋橙呢？她怎么样了？”

原凌摇头，指了指病房门口，“我不知道，你自己去问吧。”

他进了这个医院之后就没接触过秋橙了。

曹舒睿望过去，才发现不远处的病房门口站了一个男人。

这人她认识，那是陈奕洲的秘书。

那就意味着，陈奕洲，可能也在这里。

她走到病房门口，想进去，秘书却很有礼貌的挡下，“曹小姐，医生正给秋小姐处理伤，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曹舒睿没有说要进还是不进，只问，“陈总在里面吗？”

“在的！”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那位先生把秋小姐被送到医院后，后续所有事情都是陈总安排处理的。

秋小姐伤得重，现在还没醒来，陈总放心不下就一直陪着！”

这样啊……

曹舒睿原本是想闯进去的，但听了这句话后，就有点儿不忍心了。

这六年，逃避的是秋橙，困住的却是陈奕洲。

他们两个，谁也不好过。

纵使曹舒睿再怎么不喜欢陈奕洲，可他当初对秋橙的情谊不是假，现在难得可以离秋橙这么近，还是别做那么绝。

这么想着，曹舒睿又回到了原凌旁边，也跟着一屁股坐下。

这几个小时，让她心力交瘁，现在事情落定，就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净了。

软绵无力…

“你是怎么知道秋橙有危险？”，原凌问她。

“她出事时正给我打电话，我刚接，就听到叫声…”

她那时还在路上，秋橙那一声声的痛呼，她都听在耳里。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嗯？

曹舒睿觉得哪里不对，转头看向他，发现他眼神空洞迷离，而刚刚那句话，感觉不像是对她说的，也不像是对秋橙说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看着他，感觉魂都不在了。

“是我没保护好她！”，他又说。

“这不是你的错。”，曹舒睿觉得自己多想了，低声安慰，“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原凌却好像没听到这句话，只是低头，没再出声。

曹舒睿也累，索性不管了，靠着闭目养神。

又过了半个小时，病房门有了动静，他们两个同时站起，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