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与此同时,在另一边。
“父亲,母亲,事情基本便是这样子的。”阎宋站在笔直,口中恭谨地说道。
堂中, 阎罗的堂叔阎仵,以及堂婶坐在宽背大椅上,均皱起了眉头。
堂婶咬牙切齿,一边为阎宋抱打不平,一边又有些幸灾乐祸:“ 阎罗那个小兔崽子,他勒索其他人也就罢了,想不到他连亲堂弟都不放过。竟然如此绝情绝义!只是他这次放下如此大错,估计没过一会后就要被阴诡师书院开除了。”
“好了,你少说几句吧。”堂叔一声叹息,又对方仙道,“你失了白玉币,只是也只是一块,不要紧。下去到账房那里再领一枚,这 里没有尔之事,你下去好好修炼。以尔之‘天才’天赋,成为第一个中阶阴诡师,极有可可以。你不要浪费尔之天赋,我和母亲都期待着你成为第一呢。”
“是,父亲母亲,孩儿告退了。”阎宋满怀心事地退了下去。
他暗暗思考:“兄长今天堵住阴诡师书院大门,抢了所有学徒。造成了如此恶劣的影响,恐怕真的要被开除了。到那个时候,我该不该为他求情呢?”
他脑海中有着两个声音在对峙。
一个声音说道:“不用求情,他连你那个亲堂弟的白玉币都要抢。即便被开除,也是他咎由自取。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另一个声音则道:“他可是尔之亲兄长,长着相似的脸,血浓于水啊。好吧,即便是你不认他,也得求情。你若不求情,外人会怎么看你呢,恐怕会觉得你无情无义吧。”
看着阎宋离开了厅堂,堂婶忍耐不住,高兴地道:“老爷,吾等断了 阎罗的月银。那个小兔崽子忍耐不住,这次犯下了大错了!居然敢堵在学 堂大门当众斗殴,还勒索,此乃挑衅引路尊者啊。我看他被开除,是不离十的事情了。”
堂叔但摇头:“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阎罗不会被开除的,乃至于可可以任何惩罚都没有。”
“为什么?”堂婶大为不解。
堂叔冷笑一声:“斗殴打架是受到鼓励的,只要不出严重后果。这次斗殴,有学徒死了吗?没有。”
堂婶有些不服“老爷怎么知道就没有?打斗这种事情,总是有意外发生的。”
堂叔闭上双眼,倚在靠背上:“你这婆娘,便是天真。你真当引路尊者是摆设么?卫兵什么时候出动的?他们在最后出动,这就说明场面一直在控制之下。倘若有人重伤,他们早就冲出来了,不会等到最后的。”
“你不是阴诡师,不会明白,阴诡师书院里并忍不住止学徒之间的争斗,乃至于保持鼓励态度。打斗俞多,对战斗就俞有帮助。有的学徒,乃至于还可以打出铁交情。长辈们也不会追究那个事情。这已然是惯例了。若谁要护犊子出头,谁就坏了这规矩。”
堂婶听得傻眼,不甘心地道:“那 阎罗抢了这么一大笔白玉币,什么屁事都没有?就这样放过他了?有了这么一大笔白玉币,对他的修炼帮助太大了。”
堂叔睁开双眼,满脸的阴霾:“还可以怎么办?难道你让我过去亲手把他的白玉币抢过来吗?只是此事也不是不可以使用。 阎罗连堂弟阎宋都抢劫勒索,这便是他的败笔。阎宋是‘天才’天赋,总有一天会比他强大,吾等就使用这件事情,分化挑拨阎宋。让阎宋彻底远离 阎罗,为吾等所用!”
就这样,过去了三天。
阎罗抢劫勒索的风波,没有扩散,没有闹大,反而有了渐渐平息的趋势。
没有什么长辈破坏规矩,来亲自找 阎罗的麻烦,引路尊者自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尽管这期间,有过两三个阴诡师学徒,不忿白玉币被强抢的结果,重新挑战了 阎罗。
但在 阎罗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打趴下后,所有人都意识,自己倘若不勤学苦练拳脚,是赢不了 阎罗的。
在这些阴诡师学徒中,刮起了一阵苦练拳脚基本功的热潮。
武艺尊者乐坏了,他从未见过有这么一届的学徒,对基本拳脚有如此的热情和执着。以前他教导的时候,学徒们无不是兴趣缺缺,哈欠连天。如今然而炯炯有神,不断求教。
引路尊者特意来询问他这边的情况。
武艺尊者带着兴奋的语气,禀告道:“学徒们表现出了出人意料的热情,转变太大了。只是其中有一个叫做 阎罗的,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懒散。”
引路尊者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所说的那个学徒,便是导致其他人转变的源头啊。”
武艺尊者诧异不解。
当然变化远不止这些。
经此一事, 阎罗毫无疑问地成了全体学徒的公敌,被所有人敌视和孤立。
再没有人跟他讲一句话,没有人和他打一声招呼。
阴诡师学徒们无不卯足了劲,私底下勤学苦练基础拳脚。在身后长辈们的鼓励和授意下,他们已然决定,务必要亲手把场子找回来。
平静的表面下,暗流在汹涌。
又四天过去。
引路尊者再次分发白玉币补贴, 阎罗也到了再次动手的时候。
“ 阎罗,你抢一次不够,还想抢吾等的白玉币?!”学徒们被 阎罗又堵在门口,惊怒交加。
阎罗站在大门中央,束手在背后,表情冷酷,语气平淡:“每人一块白玉币,就可免受皮肉之苦。”
“ 阎罗,你欺人太甚。我要向你挑战!”阎公明怒吼一声,率先战了出来。
“哦?” 阎罗眉角微微扬起。
士贵举起双拳冲了过去,几个回合后,他昏倒在地。
“士贵你太没用了,看我的!”阎士贵大吼一声,冲向 阎罗。
攻防转换了一下,他就步入了士贵的后尘。
阎罗的战斗经验是他们的千万倍还不止,尽管刚刚修炼,但每一份力量均是用得恰到好处。
这群阴诡师学徒才刚刚起步,若一拥而上,还可可以带给他点小小的麻烦。然而这样一个个上来挑战,比第一次抢劫还要轻松。
一刻钟之后,他带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悠然而去。留下一地的阴诡师学徒,有的昏迷一动不动,有的抱着肚子亦或是捂着裤裆,在呻吟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