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来到太阳能设备专区，进门后一道颤抖的声音响起。

顾琛看眼保安室的角落里穿着单薄的保安服、蜷缩成一团脸色青白的高壮大汉，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前走。

大汉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像木头人一样行动不利索，但很执拗地跟着他：“请你。”

这人的体质不错，建材市场内不能有明火，从降温到现在已经十六个小时，他没有点火取暖生生熬这么久还活着，身体进化是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恐怕是强烈的求生欲。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顾琛停住脚步。

“特种兵，退伍后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当了两年保安。”

顾琛眼前一亮，特种兵啊，士兵里千里挑一选出来，特殊培养的，会的技能可不少。

“会不会木匠的活儿？”

男人犹豫一秒：“简单的会，复杂的我可以学。”

还挺诚实，顾琛点头：“你要跟着我吗？”

那人重重点头：“跟你。”

他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但一直等不到任何人来，凭经验他知道只能自救。

“跟我就必须听我的，能做到吗？”

男人紧抿薄唇，内心挣扎不已：“我不做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事。”

从小培养的道德观不容许他做出害人的事。

顾琛笑了：“不好意思，我专做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事，一如现在，这些货只要我看上都是我的。”

说话间，当着他的面把一间商铺前的叉车收进空间。

男人瞳孔紧缩，瞬间顿住了脚步。

道不同不相为谋，顾琛不再耽搁时间，快速往里走将男人远远甩在后面，花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收走半层楼的太阳能设备。

原路返回时，男人还待在原地紧紧闭着双眼，没再恳求顾琛，很有军人的气节。

倒让顾琛对他刮目相看，这种人一旦臣服便会绝对忠诚。

错身而过时幽幽开口道：“世道不一样了，少数人遵纪守法没用。有时候杀人也只是为了活下去，你不杀他人便要被人杀。”

男人猛地睁开眼睛，眼里有着难以置信：“为何？”

顾琛偏头看他：“你若不信就跟我走，不用多久你就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我为你提供食宿和工资，并且，这一年不会要求你做违背良心的事，留在我家打打杂就行。一年后你还是接受不了我的做法可以走人。”

男人想活下去，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很明显，顾琛的东西极有可能是非法得来的。

“你想好了，我走了你必死无疑。”

男人决定赌一赌：“我叫黄亮。”

“顾琛。”

顾琛从空间里拿了一套衣服给他。

从建材市场出来七点，天空灰蒙蒙。

这时的街上还有人，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茫然地在街上寻找营业的店铺，而是几人为一个群体，遇到有衣服、食物的商店只要是玻璃门，两下砸烂进去哄抢。

不是他们不愿给钱，等不来救援，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犯法不犯法的事，要坐牢也得先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