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报信之人口中所谓的刺客,一个也不曾瞧见。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苏倾暖面前,惶恐请罪,“下官来迟,还请太子妃恕罪。”
当务之急,还是要确保这位姑奶奶安然无恙。
谁不知道,这可是太子殿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若是在京城地界发生什么差池,那他作为京兆尹,可是首当其冲的要问罪。
至于刺客什么的,慢慢抓就是。
“无碍!”
苏倾暖语气温和,“事出突然,赵大人又怎能事先预料到?”
更何况,他们来的早,反而是送人头。
她旨在将事情闹大,可不是要牺牲这些无辜的衙役。
赵德业不是第一次同苏倾暖打交道,知道她不喜虚与委蛇,便开门见山的问,“敢问太子妃,可曾瞧见那些刺客,是从何处逃跑的?”
青竹是御卫首领之一,自不必说,便是这位面生的护卫,功夫应也不弱。
再加上太子妃本身就很厉害,他便理所应当以为,刺客只怕是不能取胜,赶在他来之前,趁机逃了。
暗哨刚要上前说明,就见自家主母淡定的指了指林宅方向,面不改色道,“好像往那里面跑了。”
苏倾暖眼神无辜,“不过天色太暗,许是本宫瞧错了,也说不定。”
尸体已经消失,她若如实说明,反而会陷入繁琐的查证,平白浪费时间。
倒不如,直接将疑点引到林宅之上,揪出幕后之人。
退一万步讲,即便她的猜测错了,那么查清闹鬼一事,也算是利民的好事。
林倾寒:
暗哨:
青竹:
虽然大家心里都知道,这些刺客八成同林宅中人有关,可没证据的事,说了也不过多费唇舌。
更何况,那些刺客都死了,捉贼拿赃,这个时候搜查林府,又有何用?
“林宅?”
赵德业有些吃惊,“太子妃的意思是,想要刺杀您的,是林宅的人?”
就那几个理不清的蠢货,有这实力吗?
他偷偷望了眼暗沉的天边,心思开始活络。
虽已是黄昏,夕阳西沉,可若说完全看不清,多少也有些夸张吧?
更何况,他听闻习武之人,便是在夜里,也能轻松视物。
所以太子妃对林宅的态度,究竟是要除,还是保?
苏倾暖抿唇,“这就不知道了。”
“不过——”
她话锋一转,“本宫听说,这林宅闹鬼闹的挺凶,难不成——”
“那些刺客,真的不是人?”
之前是人没错,不过现在,显然已经做了鬼。
某种意义上讲,她也不算骗他。
此言一出,赵德业和众衙役顿觉脊背发凉。
已近戌正时分,圆月升起,使得周遭的昏暗有所消退。
但阴森的感觉,却倍增于前。
“这——”
赵德业硬着头皮尬笑,“怎么会不是人呢?”
口中虽这么说,可他心里却突突的,眼神甚至都不敢往林宅那边瞟。
该说不说,这地方确实有些邪门儿。
之前就有附近的百姓不止一次向他报过,说是林宅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