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北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隐在薄薄皮肤下的血管，一下子被全身倒流的血液充涨的快要破皮爆开！

他拿着外套的手指微曲，接而用力握起，声音克制隐忍：“禾禾，别闹！”

肖禾禾眼圈红了，苦笑了下：“你还觉得我是在闹对吗？”

她提了一口气，道：“那我再问你个问题。你在日本出差期间，舒蔷去你住的酒店找过你对吗？”

沈靳北瞳孔以微不可见的程度变深了些。

他没有立即否认，其实就是间接地证明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她笑：“所以，你是觉得我真的很傻很天真是不是？当时你一说要跟我在一起，我就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你！”

笑着笑着，鼻头酸了。

“你应该在想，肖禾禾怎么会这么愚蠢？！真是一个十足的恋爱脑，也太好糊弄了！”

沈靳北蹙眉，张口的时候声音是哑的：“禾禾。”

她当即打断他：“你听我说完！”

她咬着唇，逼退那股泪意，“我知道你们有将近十年的时间，这段时间的感情必然深刻难忘，但是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呀！”

滚烫的眼泪终究还是掉落下来，落在手背，似能烫穿！

“我也欺骗自己，我告诉自己人的一生那么长，终不会只对一个人念念不忘，忘掉一个人也许可以变得很简单，重新喜欢上一个人，也可以很轻易！”

“我还想，哪怕一开始你没有那么喜欢我，或者是看我可怜才施舍给我一点爱，这些我都觉得我可以接受，因为谁让我是先喜欢上的那一个呢！”

“可是，我真的没有那么大方，大方到一点不介意你跟你的过去！我介意，我很介意，我无数次想过，如果当初是我先开口，我先开口跟你告白，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舒蔷这人就不存在，是不是你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我！”

她早就泪流满面，泪腺像是阀门坏了的水泵，止都止不住。

谁让她是一个胆小鬼呢？

喜欢，却说不出口。

只能将那些晦涩又酸楚的心思，深深埋葬。

沈靳北指腹留下浅白的指甲印，握紧的拳头，转而又松开，他伸手，想抱抱她，但是肖禾禾躲开了。

她吸了一口气，又道：“好在，这个验证期间结束的真快呢！你不说我不说，大家还能做兄妹做朋友！”

就是老肖那边，又要麻烦一点了。

肖禾禾离开兰庭府邸的时候，吴谦的车，停在路牙子旁。

一见她出来，吴谦立马跟上去：“肖小姐上车吧，我送您回家！”

肖禾禾扯了下唇，微笑：“不用啦！我自己打车就好！”

她觉得自己应该笑的挺难看的，因为吴谦的表情很尴尬。

“那”

“没关系的！你们老板那边我会说！”

他没有勉强，肖禾禾也坚定地要自己走。

只不过她上了出租车之后，吴谦的车都还一路紧紧跟随着。

第二天，肖禾禾跟没事人似的，照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