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太录辞别环君,环君却对朱然笑道:“教主越是看不起氓人,却越是跟我有些关系,你说怎么办呢?”
朱然惨笑道:“我从未有过选择,不是吗?”
太录忙道:“教主不要心灰意冷,世间之事,本就不是常如愿的了。”
环君道:“你看,到底是公子看得通透。既然公子本就是来约定与我择期举事的,不如就在半月后吧。世言长荣殿不过两个甲子,还剩一个月了。既是天命,人力怎可违?”
太录道:“小弟必将告知洪田将军。”
环君道:“有劳公子奔波。”
大宴一回,太录、朱然自回。高奇又命众将士各去准备粮草马匹军械,环君即命好生看守黄真,不可轻易斩了,留着有用。高奇领命,环君便就领着伏休至东鲁县来。
厉可云、尤基前来接着,厉可云像只小鸟快乐地飞。环君笑道:“看来彻底好了。”厉可云一听,以手扶额便往环君怀里撞来。
吊绝、裴当、徐宪、易泰四将也来见过了,见伏休样貌奇异,四人早闻撼天关伏休大名。于是大家都来攀谈。
环君也将拿住黄真之事说了,遇着两对黑白男女也说了。尤基道:“既然那弥庸来救黄真,就落于寨主之手,便就折回,此其中必有诈也。”
厉可云道:“只怕是太录公子与之商量好了的。”
环君看了她一眼道:“姑娘家不要学那饶舌妇,无根无据,不可妄言。”
厉可云不服,瞪眼道:“什么无根无据?小女子感觉一向灵敏得很。”
环君“呸”了一口,道:“吹牛不打草稿。”又指着尤基道:“你看看,都怪你,她妇道人家就算了,先生可是皇族后裔,怎可胡乱推敲他人?”
尤基闻言,忙讪笑道:“寨主教训的是。”
伏休、吊绝、裴当、徐宪、易泰五个连忙叉开话题。裴当道:“谭放不肯降也,寨主可有什么妙招?”
环君看着气鼓鼓的厉可云道:“谭放可是你捉住的,你打算怎么办?”
厉可云一甩衣袖,哼了一声:“不知道,不要问我。”扭头往内便入。
环君便命裴当等人道:“将谭放带来见我。”
裴当领命,不一时谭放带到,环君约退了众人,便道:“黄真已被我拿住,监在方阳府大牢,不日问斩,你却待如何?”
谭放叹了口气道:“不想你还真是了得。”
环君笑道:“你错了,论起本事,我环君不值一提,只是老天爷站在我这边,任他黄真再厉害,难道敌得住天乎?”
谭放道:“不知寨主欲拿我如何?要杀要剐随你便。”
环君道:“将军本领高强,如放归敌营,再捉住却是甚难。杀了你,本寨主爱才心切,却又于心不忍。”
谭放道:“有话直说。”
环君道:“痛快!不如就跟你打个赌,关押黄真之处,防守严密,更有不少高手机关等着,你若在七日之内救得下黄真,我便双手将方阳府奉上,从此再不打主意。”
谭放闻言,沉思半会道:“我为什么要去救他?”
环君笑道:“你本是个忠义之人,并且有很多话欲要亲自问他,此乃唯一一次机会了。”
谭放又沉默半晌,叹道:“如若我输了便怎样?”
环君道:“你是人才,你若输了,自当降我。”
谭放忽然笑道:“好,好,君子一言。”
环君也笑道:“驷马难追。”
于是环君吩咐吊绝等人,给谭放寻来战马钢刀,送出东鲁县。
裴当等人不解道:“这谭放甚是厉害,恐此去放虎归山。”
环君狡黠一笑道:“本寨主专打猛虎。”将计划如此如此略说了一回,众将拜服。
尤基更是失声道:“寨主真是贼呀。”说的大伙儿全都看着他。
且说过了七日,当夜三更,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当值看押黄真的正是曹玉,领着数百精锐,里三层外三层,把守得严严实实。
忽然间城内四处火起,惊得城内军民匆忙救火。高奇即命众将领兵,分兵去救。有军士问曹玉:“将军,我们可要救火?”
曹玉道:“笨蛋,这等小计也想瞒我?不过是趁乱来劫牢狱也。”于是按兵不动。
果然不一时,忽见得大批身着黑衣的杀奔牢狱而来。曹玉冷笑道:“果然如此。”举起三尖两刃刀号令,一时罗网弓箭,瞬间消灭小半敌人。
大股黑衣人杀来,曹玉命人退后,却是入了大院之中。黑衣人紧跟而上,刚一进门,那大门即时便就关上了。院中陷坑、苦竹枪、灰瓶、绕钩、套索等物纷乱招呼过来,黑衣人措手不及,哪里禁得住?不一时数百人马全军覆没。
曹玉冷笑道:“不知死活!”
言未毕,却又听见喊杀声大起,曹玉大惊,上马提刀,冲出院去,却见敌将为首一人甚是英雄,气势骇人。
曹玉忙道:“何处人马?”
谭放大笑道:“是你怎认得谭放爷爷我也?”
曹玉大怒:“休逞口舌之利!”纵马舞刀,直取谭放。谭放举刀来迎,战不五合,曹玉怎是谭放敌手?只被杀的大汗淋漓,匆忙败下阵去。
谭放大笑道:“快跑吧,爷来救人,却不杀你。”
曹玉又羞又恼,奈何抵敌不住,发作不得。连忙命人撤退,因前黑衣人闯阵,破了他机关。谭放舞刀向前,如入无人之境,很快便杀向大牢。
众人去了牢里放出黄真来,黄真一见谭放,叹气道:“不想救我之人竟是将军。”
谭放笑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快快出城,城内城外皆有人接应。去到安全之所,再说不迟。”
大家扶着黄真上马,黄真使人拿来一杆大刀,跟着谭放杀奔出城。只见方阳府城内军民乱作一团,曹玉也不知跑到何处去了。谭放冷笑道:“用这等人看守,如何不误事?”
谭放一路上过关斩将,龚植、巩立、寅华等人领兵来斗,却都敌不住谭放,休想阻拦得住。遇着夏钊,黄真大喝:“夏钊卖主求荣,怎敢来见我。”夏钊连忙滚鞍下马,弃械跪倒在地。领着黄真、谭放人马,绕开高奇布兵,往西门奔出。
出得城来,黄真忽然道:“以我对高奇的了解,他诡计多端,我等这样便就出城,莫非有诈?”
谭放道:“大人勿忧,是我与那环君打的赌。”便将打赌之事说了一遍。
黄真听了,笑道:“那氓人虽有些本事,然蠢如猪狗,他输定了,方阳府唾手可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