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忧想起自己之前的猜测,便道:“上古慑魂阵,你觉不觉得,它和鬼岐城那时的阵法一样,我在梦境中看到城中的人便是被摄取了魂魄,同化成了恶魂。”
有些魂魄淡的直接被作为养料吞噬。
临墨想了想道:“的确一样,约莫是一样的阵法,但听这名字,我并无记忆,可以确定,我所看过的典籍古法上都没有此阵。”
“你在阵内如何?”脚步声一直顺着传音传入耳中,玉无忧有些紧张。
临墨脚步声停了停,柔声道:“除了灵力被压制了以外,其他没什么。就是暂时找不到阵眼,此阵有些阴毒,我怕贸然打破会将你的宫殿一同摧毁。”
玉无忧正要脱口而出“毁了便毁了,算不得什么”,转而一想也听懂了他话中其他意思,宫中尚有被关押的魔修,大概他那些忠心的手下都被沄风关起来了,宫殿摧毁,他们不一定有保命的能力。
玉无忧闭了闭眼,手指摸着衣襟下硬邦邦的方形物件,忽地灵光一闪,“我想起了,我确实曾在这本书中看到过这个阵法,因为书中内容变化过,只出现过一瞬,我便记忆不深。”
也正因如此,临墨才没听说过,因为恐怕修真界并不会有记载。
他将黑底鎏金大字的天书拿出,手指轻叩着,思索着道:“上古慑魂阵,起阵必须以煞气极重的地方为基,阵眼须得见血,且以高品阶法器为阵眼。现在想来,宁长鸣最初使用的那把神斧,后来一次也没见过。”
那把神斧正是高品阶的法器,玉无忧现在想起,仍觉得手腕被砸得生疼,当时宁长鸣不过是筑基期的弟子,却能凭借那把法器与他打过他,那法器,着实是攻守兼备的法器。
“还有那把鬼剑,从进来魑魅道,便没见过了。”
临墨的话让两人陷入深思,难道,都被宁长鸣拿去起阵了。
那找到破坏阵眼应该就可以出去了。但关键,阵法是以煞气极重的地方为基,破坏了阵眼便有可能将那处地方打开。
鬼岐城应当是以鬼渊为基起的阵,那这里呢?
虽说魑魅道都是魔修,总有除不尽的煞气,但还没重到把临墨困住的地步,那这里还有什么地方是煞气阴气极重的?
玉无忧百思不得其解,临墨突然打断他沉思,说道:“让宁长鸣自己说出来不就可以,那鲛人的秘法足以在他不备时控制他片刻,你之前看到的他给那只梦魇兽下的东西,恐怕是他的护心鲮。”
“护心鲮?”玉无忧疑惑不解,护心鲮是赤色的吗?他记得当初清鲮给他的法衣也是护心鲮制成的,那法衣通体近乎透明,绝不是赤色。
还是说,鲛人的鳞片颜色有的不一样。
应当差别不大呀。
临墨忽地有要断开传音的趋势,无尽崖禁制未解,他们本应该不能传音,只是两人绑了情人丝,催动时能短暂联系,临墨那边输入情人丝中的灵力忽地变少了。
玉无忧着急道:“遇上什么了?”
临墨久久没有说话,玉无忧正要强行输入神识探寻,哪怕神魂受伤,这时,临墨的声音缓缓响起,“碰到些月奴,但有些不对,比之前碰到的厉害许多。”
玉无忧果断说道:“你先对付着,我去找清鲮,大不了威胁一番,总会答应的。”
玉无忧这样说着,却没想怎么威胁他,而是想起他储物戒中一些保命、续寿的丹药和灵宝,拿些鲛人族得不到的东西交换,大不了把那些天材地宝砸他面前,他的东西比霍闻秋的好很多,不怕他不心动。
玉无忧起身就朝霍闻秋住处赶去,临墨正要说什么听到他匆匆的动作不知怎么顿了顿便没在开口了。
同时,手腕上情人丝又浮现一瞬,这一瞬忽地沁出些血丝来,被衣袖擦过,不怎么看得出来。
清鲮直接在隔壁住下,想起被玉无忧撞见的事总心神不宁,还好霍闻秋被他糊弄过去了,没再追问,但若是玉无忧执意多事告诉他,自己该找什么借口掩盖过去。
他轻轻熄了灯,之后房间响了两声又彻底安静下来。
清鲮还未沾上床就被捆人的法器带了出来,那法器似是能直接将他困在里面,外界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他再被放出来时就发现已经身处飞舟外面了。
不远处的地上是横陈的魔兽尸体,血腥味闻得他秀眉蹙起,余光扫到黑暗中数双赤红的兽瞳,被吓了一跳,连动都不敢动了。
魔域的魔兽非他能对付得了的,一旦扑上来他只能死了。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一道身影灵活地从高处轻点而下,忽地抓住他肩膀,视线突地天旋地转。
清鲮一声尖叫,便被扔进了一只魔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