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伦塔跑到楼上，趴在床榻上无声地哭了好一阵子才起身，将脸擦净，找出一件氅衣穿好。

“王妃，这衣裳太粗糙了，一点也不配你…”伯也站在她身后轻声说着。

果伦塔转头，不知伯也是什么时候上的楼，他倚着门框，一身的落魄，一脸的憔悴，满眼的血丝。

“还…痛不痛了……”果伦塔强装镇定地说。

“这里…还有一点…”伯也指着心脏怔怔的望着她。

伯也的手臂露出袖子，果伦塔看见了自己的牙印，她心痛地皱着眉，走到他面前，轻轻地拉着他说：“这里也有伤，我帮你治好，好吗？”

“不，不要！”伯也紧张地捂住被果伦塔咬伤的位置，红着眼睛说道：“不要动，我要留着它，我要留着它……”

“我们，出门走走好吗…”

“好……”伯也开心的笑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岸上相伴行走，也是最后一次，但是伯也并不知情。

果伦塔扶着伯也来到楼下，她拿起那件斗篷说：“这斗篷里有我的狐狸毛，非常暖和，你不会再冷了…”说完她仔细地为他披上，系好。

门外的雪已经停了，天色也渐渐变暗，雪地映的夜色格外的好看。

果伦塔挽着伯也的手臂慢慢地走着，伯也觉得非常幸福。

“王妃，认识你以后，我觉得，日子好像…又苦又甜的样子…”

果伦塔深吸一口气，忍住眼泪，尽量平静地问道：“哦？那是苦多一点还是甜多一点？”

“我觉得…苦更多一点……”伯也忽然觉得有点气短。

“以后，不会再苦了…”

又走了一会，伯也忽然蹲下，吃力地呼吸着。

果伦塔则坐了下来，让伯也靠着自己，破天荒地主动吻上了他的嘴。

伯也觉得好受多了，他兴奋地说：“王妃，我们要回王宫了吗？”

“你撑住……”果伦塔扶起他，慢慢走到河边。

果伦塔停住脚步，温柔地看着伯也说：“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我想让你好好地活着！”

伯也的笑容僵住，一点点收敛着。

“果伦塔，你要做什么？”

果伦塔微微张开嘴，吐出那颗见证了他们感情的夜明珠。

她攥着珠子，深深地吻了一下，眼泪就不听使唤地滴落下来。

“伯也，这颗珠子是你的宝贝，现在还给你…”说完，果伦塔将珠子送进了伯也的体内。

“你要跟我一起走才行！”说着，伯也就要施展灵力将果伦塔拖下水。

可是，伯也却怎么也施展不出来，像个凡人一样。

伯也泪如雨下：“王妃，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事的，没事的，你只是，无法在岸上运用灵力了，到了水下，你还是你！”果伦塔痛心地解释道。

“为什么，你…你怕我又在岸上作恶是不是…我……”伯也又开始气短，呼吸困难。

“不能再等了，伯也，你要回去了，不然…你会憋死的！”

伯也倒在地上，吃力的呼吸着，他不甘心地看着果伦塔，问道：“王妃，你爱本王吗？”

“果伦塔，你爱我吗……”

果伦塔没有回答，运转灵力，将伯也推入河心。

伯也的身影一下子就看不见了。

果伦塔终于放松了情绪，对着河水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