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也将果伦塔抱出浴桶,安置在床上,右手掌心一翻,化出一件柔软的月白鲛绡。
他把鲛绡轻轻地搭在果伦塔身上,眨眼的功夫就穿好了。想起白里说要保暖,伯也用被子牢牢地盖住她,自己则躺在了她身边。
白里和鲛人备好参汤走进来,看着伯也这般模样,白里不禁有些动容,没想到桀骜不驯的鱼王竟也有这般柔软的时刻。
伯也听见动静起身看着他们,白里来到他跟前,敌意少了许多,淡淡地说:“刚才的治疗,她消耗很大,需要进食补益,我们备好了参汤…”
“我的血,不能滋补她的身子吗…”伯也眼神已经没有了那种傲慢,取而代之的是憔悴与落魄。
“可以是可以,但是功效不同…刚才她不是喝过你的血了吗…”白里指着伯也受伤的手臂说道。
白里将手伸入果伦塔的被子里探了一下。
“小腹还是有点凉,不过好很多了…”白里说着,又搭了搭果伦塔的脉搏,长舒了一口气。
鲛人端着汤碗来到床前,怯生生地说:“大王…夫人该进食了……”他看了看伯也又看了看白里,心中忽然纠结起来,他们两人到底是谁来喂这碗汤呢,这是个难题。
“我来……”伯也与白里同时伸出了手想要来端汤碗。
伯也轻瞥了白里一眼:“王妃的饮食都是本王亲自陪伴的,就不劳你了,退下吧…”
“你……”
“那就有劳大王了!”鲛人不等白里发作,将碗递给伯也,拉着白里就要退出房间。
“鲛人兄弟,你别拉我…我在她身边的时候你个胖头鱼还不知道搁哪儿游呢…”
鲛人连忙将白里拉出了房间,来到前堂。
“白里大夫,我说说的没错吧,这鱼王待夫人,如珍如宝,是不会伤害她的!”
“如珍如宝?若真是如珍如宝果伦塔还会病成那样吗……”白里十分不服气,但更多的是嫉妒。
“哎呀,两人头婚,如胶似漆也是正常…”鲛人感叹着,看到白里脸色发黑,连忙又说:“呃…我是说,他们能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
“什么意思?”
“哎呦,白里大夫,你还不明白吗,这鱼王再珍视夫人,那…那也是无法结合的呀…夫人一定会想办法将他送走,了却这一段孽缘的…”鲛人小声说着,生怕房间里的伯也听到。
白里眉头深锁,声音颤抖着问:“你说,果伦塔…也爱他吗?”
“这个…小人不知…但是看夫人的样子,她应该,在意你多一些…”
听鲛人这样讲,白里心里总算是舒服多了。
伯也小声唤着昏睡的果伦塔:“王妃,王妃……”
可是果伦塔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醒来。伯也端着汤,他觉得这碗沿非常的烫手。
“不能凉了……”心想着,伯也将汤灌入自己的口中,强忍着这烫口的温度,嘴对嘴喂给了果伦塔。
口干舌燥的果伦塔感受到有液体进入喉咙,大口大口的咽了下去,很快,一碗参汤就入肚了。
伯也的嘴被烫得通红,但是他并不在意,看到果伦塔能够饮食,他非常开心,躺在她身边,不一会竟睡着了。
不久,果伦塔的脸开始恢复了正常的血色,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