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妖族的进攻明显更加迅猛，投入的兵力也足够充足。

肉眼可见城头、城下的妖族尸体不断累积，宛如小山，但妖族似乎根本没有撤退的意思。不仅如此，在一百多妖王伤亡过半之后，大妖金殇下令，再次命令一百五十妖王冲向战场，而瀚海城不得不再次派出近百大学士迎敌。

如此一来，瀚海城内的大学士数量已然不过剩余一百多，一旦妖族继续扩大攻势，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进攻一直持续到了深夜，伴随着妖族大营之内的号角之声，几十万的妖族宛如潮水一般退去，留下了满地尸骸。

这一战，人族和妖族的伤亡加起来足足超过了七十万。

甚至说蜀国和滇国的十三支万人队，包括大学士、进士悉数战死，无一生还。

这一战，妖族留在城头的妖王，足足有一百一十八头，低阶妖族足有四十万。而人族大学士战死五十多人。

看似人族小胜的局面，实则却是惨败。一百多妖王，对妖族来说，就是毛毛雨。但五十多大学士，几乎就是像滇国这些小国一多半的大学士数量。

银月皎洁，文曲光照。

林墨指挥着营内士卒和后勤兵卒将妖族的尸体尽数抛下城头，或是以烈火焚毁。

就在这时，颜沧海与一老人来到城头，找到林墨。

“颜先生！”林墨转身，看向颜沧海身旁的老者。

气息虽不及颜沧海旺盛，但却绵延悠长，赫然也是大儒之境。

“这位是曾礼老先生！”颜沧海介绍道。

曾礼？林墨疑惑，曾礼乃是礼殿的负责人，很少前来前线，今日竟然来到瀚海城。

还不等林墨开口，曾礼苍老的声音响起。“林墨，随我去一趟文圣院，礼殿有任务交代与你。”

“我吗？”林墨狐疑道。看向一旁的颜沧海，颜沧海点点头，示意林墨前往便是。

虽然怀疑，不论是曾礼还是颜沧海，都是七国闻名的读书人，也无需怀疑。

林墨转头对第五知和颜轩同交代好军务，便跟着颜沧海、曾礼离开了。

颜沧海轻轻一挥手，便使林墨落到了自己的平步青云之上，曾礼在前方自顾自地飞行。林墨扭头看去，颜沧海宠辱不惊，神色淡定。

很快，三人来到了瀚海城内的文院。

有曾礼和颜沧海带路，一路上畅通无阻。虽是深夜，但文院之内畅通无阻，一众大学士、进士四处奔走，商讨军务，讨论对妖族的作战计划。

来到文院后院，三人进入了通往文圣院的域门。

等到再次离开域门，三人便到达了文圣院。林墨刚刚站定，便见曾礼腰间官印一闪，三人便来到了一处小院之内。

小院不大，零零散散放置了几套桌椅，院内种植了一棵桃树，虽是深冬，却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树下两位读书人正在对弈，看似其貌不扬。但二者周围的空气宛若凝滞一般，一片落叶，自桃树掉落，停在二人身边，不住旋转，却始终无法下落。

年长的一位轻抚胡须，微微含笑，看着中年男子，静待对方落子。

中年男子，微微屈指，手捻黑子，思索着如何落子破局。

三人进入院内，二人充耳不闻。曾礼也并未开口打断二人，摆摆手示意颜沧海和林墨等待。

足足一刻钟之后，中年男子似乎寻到破局之法，神色一轻，抬手落子，棋盘之上，光芒纵横，竟然有兵甲冲杀之声。

老人见状，轻轻挥袖，“映月！你赢了。”

林墨闻言，“半圣高映月！”

高映月笑了一声，“残胜！”随机就看到棋盘与棋子化作阴阳黑白二气徐徐进入高映月双目之内。

这时曾礼才上前说道，“孙圣！高圣！林墨来了。”

孙思邈！高映月！

林墨急忙上前拜见，这分明是二圣的本体，怪不得林墨适才感知不到二人的气息，但二人光是坐在桃树之下，就宛如大日一般。

“学生林墨拜见孙圣！拜见高圣！”

孙思邈笑了笑，“无需客气，随意坐下。”

曾礼和颜沧海二人便在院内随意找了桌椅坐下，林墨内心忐忑，但又压下内心的镇定，坐在了离颜沧海较近的椅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