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

星络的话令我十分不解。

“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路，这样的结局是无法避免的。”

星络回答。

“超流体……”，星络伸出手，黑色物质瞬间覆盖皮肤表面，衍生出来的部分还时不时变化着形状，几乎是随心而动。

“你知道超流体是可以被剥夺的吧？”

星络看向我说道。

“倒是听说过……”

我回答道，但我现在相信星络应该不会对我这么做吧。

“其实很简单”，星络将手中的超流体化作利刃，“就这样刺进对方的大脑，只要你足够强大，你就可以强制与对方体内的超流体结合，再抽出。这一过程中，你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记忆……”

“这？怕是把对方的脑子也抽出来了吧？看到记忆？”

我不太明白其中缘由。

“其实，这才是超流体真正被称为恶鬼的原因，这才是它令人恐惧的地方。”

星络缓缓放下手说道。

“什么意思？”我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这么说吧，超流体很强大。它可以瞬间修复你的身体，但能量不是凭空产生的，超流体本身就是能量源，这也是为什么制造超流体耗费资源巨大。”

“其次”，星络再次抬起手，超流体变换着各种形态，“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超流体，我想怎么样，它就怎么变化，这意味着我的大脑可以控制超流体，二者之间建立了信息传递。这简直比控制自己的肉体还要流畅……”

“那……那又怎样？”

虽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但还是不懂这有什么坏处。

“这会让你怀疑自己到底是谁。曾经星际拾荒者中有一名队员，在超流体文明和卡纳奥斯旧文明的战争中，除了脑袋，身体被激光武器灼烧殆尽。后来他突发奇想，不再修复原有的肉体，直接将超流体作为本体。因为超流体可以复刻肉体的一切功能。听他说，他很享受这种感觉，那才是真正的随心所欲。”

“这听起来，好像和义肢没什么区别啊，最高级的义肢，比原来的肉体还好用！”

“可以这么理解，但还记得我刚刚说的……关于记忆的事吗？”

星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是说……超流体不仅可以替代身体，还可以替代大脑？”

“是的。当然，如果你一直与超流体自成一体，那无所谓。可一旦你的身体和超流体被剥离，情况就变得微妙了……”

超流体可以替代大脑？难道这意味着即使战斗中摧毁大脑也无法击杀对方？

“那……究竟是我在控制超流体，还是超流体在控制我？”

这样我心有余悸，超流体似乎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这不是谁控制谁的问题。而是作为超流体使用者，总有一天，你就需要面对一件事:你既是超流体，也是曾经的「人」。”

“什……什么意思？？？”

“卡纳星曾经有研究所私下做过一项实验，他们将一名星际拾荒者成员的超流体强行剥离。至于为什么选择星际拾荒者，是因为我们与超流体结合的时间最长，对身体的影响最明显。”

“那然后呢？”我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