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第一次见面,你才十四岁,当时还没我肩膀高,身段儿也没长开,看起来和假小子似得,当时确实是把你当小妹妹,没往其他地方想。”
折云璃眨了眨眸子,对此倒是有点不好意思:
“惊堂哥占了我便宜,就得负责,师父都答应了,我还能说什么……”
夜惊堂眼神颇为无奈,也没说什么,飞身跃入巍峨宫墙,进入了银装素裹的宫城。
夜惊堂正想说话,却发现大逆不道的鸟鸟,直接落在了他头顶上,又抬手把鸟鸟抱下来:
?
夜惊堂回应道:“好看是其次,主要还是性格。咱们俩年龄差不多,喜好也投缘,在一起就特别有乐子,久而久之心里就放不下来了,但后来……唉,主要还是怪我。”
鸟鸟听见这话,当即来了精神,掉头就往烧鸡铺子飞去。
折云璃落在房顶上,瞧见此景显然有点迟疑,不过左右看了看后,还是一个小跳趴在了夜惊堂背上,揉了揉转头打量的鸟鸟:
“本王正准备画来着,你既然如此不知礼数,便罢了。”
“来。”
折云璃说两句,感觉这话题怪怪的,便转眼打量:
“惊堂哥还挺会讨好姑娘~”
东方离人往旁边挪了些:“本王已经改主意,没机会了。”
夜惊堂见笨笨不画,那肯定是不乐意,当下又开始动手动脚。
东方离人完全磨不过夜惊堂,眼见夜惊堂厚着脸皮软磨硬泡,最后也只能后仰道:
“你再这样本王真不画了。关外来了消息,姐姐在等着,先去商议正事。”
夜惊堂见此才作罢,拉着笨笨进入殿内的书房,可见钰虎在书桌后靠坐,手里拿着一封信正在查看,见他进来,露出一抹笑容:
“这么快就来了?”
“是啊。”
夜惊堂拉着笨笨来到跟前,因为都是夫妻了,也没计较太多规矩,直接就坐在了钰虎旁边,询问道:
“天琅湖那边战事受阻了?”
女帝见东方离人双臂环胸站在旁边,还摆着被调戏不高兴的样子,便抬手拉了下,让妹妹坐在了夜惊堂腿上:
“出了点意料之外的情况,虚实难以琢磨,你看看。”
夜惊堂环住想要起身的笨笨,把信纸接过来仔细查看,可见信使梁王亲笔所书,内容相当多,从后勤状况到军事部署、行军方向都有,但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解释一件事——入冬第一战打输了,而且输的比较难看。
本来南北两朝已经称得上大局已定,北梁朝野士气全崩,已经失去了战意,而南朝则士气如虹求战若渴,可以说只要平推过去,这场灭国之战就能打赢;梁王作为朝廷主力,为了表忠心外加起带头作用,这第一战是派自己麾下兵马带头打的。
结果不说攻湖东道防线,一万多先锋军刚离开西海都护府百余里,就遇到北梁铁骑阻截,数量只有三千,但都是北梁藏着的精锐重骑,马匹是一水的西海名驹,铠甲马具皆质地精良,梁王兵马打不动还跑不过,直接就被冲散了阵型,不得不后撤。
而且北梁三千铁骑,打完还不退,直接追到了西海都护府附近,开始清扫斥候给后续部队铺路,俨然一副大军压境准备直取西海的架势。
本来西海都护府集结的军队,心态还颇为轻松,觉得月底之前就能拿下北梁,忽然遇到这种变数,直接就被打醒了,想起了北梁还是那个北梁,高手死完,主力军可没伤筋动骨,只要重整旗鼓把士气拉起来,根本不怕西海联军攻击本土。
梁王第一战踢上铁板,被打了个丢盔弃甲,肯定得背轻敌的大锅,为此才亲笔写信解释当时的情况。
夜惊堂对于梁王能打输,也挺意外的,毕竟他都没想到北梁都这样了,还有胆量往西海打。
而书信最后,也解释了原因——北梁之所以忽然士气大振,完全不忌惮他这能呼风唤雨的天下第一,是因为北梁忽然来了個新北梁国师。
具体如何,梁王并未亲眼所见不敢笃定,但藏在烽烟城的暗桩,亲眼所见其呼风唤雷、掌断冰原,说完全不逊色于他的活神仙。
北梁军队也是因为有人在后面压阵,心里有了底,才重新凝聚胆气,开始对联军发起反攻。
夜惊堂看完信件后,眉头轻蹙微微颔首:
“怪不得……”
东方离人坐在怀里,见夜惊堂认真看信没摸她,也就不挣扎了,还勾住了夜惊堂的脖子:
“这个活神仙,是什么人?”
夜惊堂把信放下,顺手握住胖头龙:
“应该就是绿匪幕后之人,也只有这种人,才能教出北云边这种徒弟。”
女帝刚才就在想这些,对此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北梁士气低迷,但国力并未受损,真放开了打,虽然我朝还是占尽优势,但必然死伤惨重,这个新国师,必须得解决了。”
东方离人虽然武道天赋不行,但才智并不差,略微斟酌道:
“奉老神仙在,他藏头遮面谁都找不到;奉老神仙刚走,他就大摇大摆冒出来蛊惑人心,这说明他怕奉老先生,没奉老神仙厉害。”
女帝接话道:“他能藏这么多年,肯定不傻。奉官城和夜惊堂交手没用全力,甚至没怎么还手,如果真生死搏杀的话,夜惊堂胜算不大,而他应该只是略微逊色于奉官城,才敢在此时冒头。”
夜惊堂对于这话,摇头笑了下:
“奉老先生没全力出手是真,但你们以为一辈子没输过的‘天下第一’,会那么痛快把位置让给一个才不配位的杂鱼?”
东方离人虽然很相信夜惊堂,但对于这话还是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