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娇柔的姑娘，委委屈屈地看向厉战轩，欲言又止。显然是方才那一遭，叫她害怕极了。

玉素素心知，她做出这般模样给人看，长安的公子哥又要诋毁厉战轩欺凌弱小了。

此生她虽想跟厉战轩保持距离，却并不想他像前世一般声名狼藉。

似他这样为国尽忠，顶天立地的好儿郎，理应风光霁月地活着，而不是损于妇人之手被人玷污名声。

“妹妹这话，可是怪罪厉将军？”

她挑着眉，懒怠跟她打什么言辞上的机锋。

玉素素没想到她会这般大喇喇地问出来，有些措手不及，扭捏着道：“素素不敢，都是……”

“那你就怪错了人，方才是我叫厉将军泼你的。”

她直接打断了玉素素，盯着她瞠目结舌的目光，坦然自若道：“我弹奏时，你发出噪音，你虽说自己并非故意，可事实上确实对我的考试造成了影响。

我叫厉将军泼水，只是为了维护妹妹的面子而已，免得众人以为，我玉娇娇便是状况百出，也能毫不费力地赢妹妹。

那样妹妹面上该多无光！”

好……好一番歪理！

玉素素直被气了个仰倒！朝自己泼水，还说是为自己好，玉娇娇愈发不要脸面了！

她这十足十委屈的模样，看得肖鹤云很是不忍。

再则，肖鹤云也不喜欢玉娇娇这副仗势欺人的霸道模样。在他心中，女人还是该小意温柔的好，可以有小性子，但不能不顾全大局。

往日里他不愿跟玉娇娇明面上有接触，就是不爱她那张狂霸道的性子。若让人看到，人人都要以为他为了权势才讨好她。

“娇娇，你这话也太过霸道了一些。你妹妹分明是无意，你又何必抓住不放。这般小气，岂非伤了姐妹情谊？”

他可是听说，玉非言最爱这个小女儿。他虽然对玉娇娇和她身后的武安侯府势在必得，可对玉素素也很有好感。

若能打动玉素素的心，岂非也能获得玉府的支持？

“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人长嘴用来吃饭，就你能耐，在这烦个没完。”

他想享齐人之福，却不想彻底点燃了玉娇娇，今日她已忍耐他多时了。

“话那么多，去旁边茶水摊子上带块木头说书得了。靠这张白净的面皮，一天还能挣个三瓜两枣。少凑到我跟前来，你算老几，还敢教我做事？”

玉娇娇早就想骂肖鹤云了。

人后吊着她，人前冷落她，明明想靠女人吃饭，偏要软饭硬吃。

给他三分颜色，他还敢对自己指指点点。

“我霸道怎么了？自有我娘替我撑腰，要你在这说三道四！”

若是往日，她是决计不会跟肖鹤云这样说话的。她视他为九天仙人，尊贵矜持，在这凡间惹上一点尘埃，她都要心疼。

明明她容貌美艳，家世尊贵，在他面前却每每自惭形秽，连被他看一眼都要兴奋激动许久，哪敢对他说一句重话？

今日她这一番泼辣骂人的话，震得在场的人俱是不敢回神。

“娇娇，你怎么了。”

肖鹤云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只觉得羞愤欲死。似他这等把脸面看得比命还重的人，当下恨不得抹脖子死了算了。

“我怎么了，关你什么事，你谁啊？是我爹还是我妈？都不是就给我滚远点！姑奶奶我可没银子打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