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饷,厉战轩仿佛再也忍不了,用吃人一般的目光盯着玉娇娇,眼中满是接近疯狂的占有欲。
“从我认识你那天起,就从来没想过要当你什么哥哥弟弟。
今日我索性跟你说清楚,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
其他男人,你连想也不要想!”
玉娇娇心中一窒,眼中几欲又要落下泪来。
她转过身去,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厉将军不过是不甘心罢了,这世上哪来什么坚定不移的爱。
厉将军今日喜欢娇娇,来日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女,也会爱之如狂。
到时不知要如何解释这一段年少轻狂的往事。”
真命天女?什么乱七八糟的?娇娇莫不是从哪听了什么闲话?误会他了?
厉战轩心头爬上一丝莫名的喜意,正要跟她解释自己没有别的女人。
“将军,您剿匪归来不曾面圣回话,房公公如今亲自来催了呢!”
厉战轩回头望去,果然看见房公公站在王信身边,显然是圣上命他来传话。
他只得看了一眼背过身去不肯看他的玉娇娇,低声道:“没有什么真命天女,厉战轩此生唯玉娇娇一人。
休要胡思乱想,我先进宫,晚些再来找你。”
看玉娇娇没有回话的意思,他也只得满是遗憾地离去。
玉娇娇失魂落魄地走回正堂,时井和怀云正站在门口巴巴地等着她。
一见她出现,就小跑着凑了过来:“大小姐,方才老爷发了好大的火呢!”
时井颇有些愤愤不平:“分明是他们苛待小姐,竟然还好意思怪小姐不给她们脸面!真是好不要脸。”
她是武安侯府送过来的丫鬟,往日里说话直,倒是很和玉娇娇的性子。
怀云则沉稳得多:“话虽如此,但老爷和夫人占着孝道,小姐总得退让几分。”
退让?
玉娇娇冷笑一声,前世她倒是退让得够彻底,结果呢?
几句话间,两个丫鬟已簇拥着玉娇娇进入正堂。
见得她进来,玉非言端坐在正堂,重重地哼了一声。
扭过头去,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她,显然是等她主动服软道歉。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了,一个四十岁的大男人,做这种小女人的做派,倒是浑然天成。
往日他拿捏武翠珠,不知摆过多少次这样的派头。
也就是她们母女两一脉相承地蠢,偏偏被他这一招吃了一辈子。
玉娇娇只当没看见,进了正堂见没人说话,粗粗行了一个礼:“娇娇今日累了,若无事我便回去歇息了。”
转身就要走,直把玉非言气得瞠目结舌!
“逆女,给我站住!”
玉非言重重一拍桌子,喝住了玉娇娇。这一声仿佛打破了正堂凝滞的气氛,温无双和玉素素连忙上前接戏。
“老爷,别生气,娇娇年纪小不懂事,只消与她好好说,她定会懂老爷的苦心的。”
“姐姐,你就别再气父亲了,父亲为了玉家这般操劳,你平日里不是最心疼父亲的吗?”
玉娇娇轻笑一声,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三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戏码中。
“若要跟娇娇好好说,那便说吧。”
她挣开玉素素搀着她的手臂,大步走到椅子前坐定。好整以暇地看着三人,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她这副不按常理出牌的模样,倒把那三个戏精给震得半日不知如何出声。
半饷,还是温无双出面打破尴尬:“娇娇,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往日里母亲总是教导你,你们姐妹二人就是玉家的脸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今日怎的这般无状,在外人面前当众下你妹妹的脸子!”
她这样一说,又让玉素素想起日间丢脸的一幕,这一下,不用演,泪水也是悲从中了。
见玉素素一哭,玉非言犹如被人扎了心一般难受,心中怒火更盛:“跟这个孽障还有什么好说的!
慈母多败儿,平日里就是你太过惯着她,让她不知天高地厚!
今日我便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名门贵女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