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被当众怒骂的肖鹤云愤怒十足地对着她猛踹了一脚。手臂一挥,冷冷地吐出一声:“放箭。”
刹那间万箭齐发,齐齐冲着玉娇娇射来。
不过眨眼间,数支银色的箭矢已经迎面射到,开金裂石,势不可抵,噗嗤几声数十支箭射入玉娇娇单薄的身体。
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轰然倒地。
……
“小姐,小姐醒醒,春风正寒,怎能睡在凉亭中?”
玉娇娇是被时井给唤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春日落下的桃花瓣轻轻柔柔地洒落在她眉间。
如此温馨的场景只在她记忆中出现过,她表情有些迷茫。
“小姐真漂亮!”时井被玉娇娇这副人比花娇的样貌给迷了一瞬,不自觉地惊叹。
自己小姐的美貌,即使自己看了十几年,也还是每每被震撼,更不用说长安其他人了。
怀云也十分赞同:“是呀,小姐这么漂亮,不知以后便宜了谁家公子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将玉娇娇扶起来,喂了一口暖茶。
茶点下肚,玉娇娇才从恍如隔世的恍惚感中清醒过来,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细嫩的手,愣在当场。
前世,她不肯写信劝降母亲,父亲向肖王进言,砍断她的手脚,让她生不如死。可现在,她手脚俱全,甚至白皙细嫩,一如往昔……
她!
她重生了?
她猛地冲进屋子,发狂一般翻出镜子,镜中女子容貌盛如春晓之花,美艳无双。
“小姐,你怎么了,可是受惊了?”时井跟怀云追着进来。
“我……”
一开口,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如出谷黄莺,清脆娇嫩。
她真的重生了?
“小姐是不是太高兴了,今日二小姐从麓山书院毕业归家,小姐定然是想她了,这般激动。”
玉娇娇看着桌上摆放的礼盒,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玉素素从麓山书院学成归家的日子。
她刚满月,父亲母亲就和离,父亲很快续娶了曾经青梅竹马的温无双进府,生下玉素素。
前世,直到死前,她才知道她的好友温玉亭就是玉素素的亲哥哥,温无双生下来的亲生儿子!
显然,玉素素是温无双嫁进玉府之前怀上的,甚至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
可笑整个玉府都把玉素素当成掌中宝,连自己也对她非常呵护。
今日明明是她生辰,父亲却以为她庆生为由邀请同僚亲朋入府,实则是为玉素素摆了接风宴庆祝。
多讽刺,今日是她十五岁生辰,众人却都让她为玉素素的接风宴让步。
前世她也猪油蒙了心,认为这个妹妹许久不曾归家很是不容易,而自己在家享受父亲继母的宠爱实在对不她,因此平日里多是让着她。
在接风宴上,她的亲生母亲和兄长在外征战,只有外祖母一人来参加她的生辰,却送上了十分稀罕的礼物,大大盖过了玉素素的风头。
自己因此认为母亲对玉素素不慈,写信大骂了她一番,自此与母亲隔阂更深,三位兄长也恨自己不知好歹。
现在想来,自己这种做派,无疑是亲者痛,仇者快!
她拿起手中准备的礼盒,打开一看,是一块触手生温的玉佩。
还没想好这块玉佩该如何处置,玉兰院的丫鬟就急急来催:“小姐,素素小姐的马车到家门了,夫人让您快些出去迎接。”
玉娇娇冷笑一声,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贱种,竟敢大言不惭要她出门迎接?真是好大的脸!
“时井,替我梳妆。”她看都不看那个小丫鬟,骄纵地坐在梳妆台前,将自己头上几只素净的钗环取下,做出一副要重新梳妆打扮的样子。
那小丫鬟不知这个大小姐今日又抽什么风,平日里她虽任性高傲,却也愿意听夫人的话,今日居然这么驳斥夫人的面子。
她恨恨地咬了咬牙,跺跺脚走了,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要跟温无双打小报告。
时井有些忐忑:“大小姐,您这样对翘梅,只怕夫人知道又会不高兴了。”
不怪她这样说,实在是玉娇娇平日里最重视温无双的看法,为了讨温无双高兴百般做小伏低,连身边的丫鬟也连带着抬不起头来。
她嗤笑一声:“她不高兴,能把我怎么样,我父亲是工部尚书,母亲是武安侯嫡长女,陛下亲封的上阳将军。
三位兄长都年少有为,她温无双就算恨极了我,也只能对着我做出一副慈母的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