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衙役在寨子里呆了一阵就走了。
汪家的庄稼已经收割完毕,下一步主要是打场了、
苏兴叫来货郎和一个流民的头儿,那个流民的头儿叫刘根,刘根家以前是东乡一个小地主,和范家有了矛盾,被范家算计,家产土地被没收,刘根就成了流民。
“你们两个见到寨子里的布告了吧?”
“听说了。”
“县里把一个大活儿压给我了,本不想接,但是县里不愿意,县里已经了解了,说汪家的短工多,短工能干,干活利索赶紧。所以王金堆的庄稼我必须收了。按说你们的工期也到了,该结账回家了,这样,你给工友们说说,愿意留继续做工的就留下,不愿意继续做工的结账走人。”
“苏管家,啥都不说了,我们都留下。你说咋干就咋干。”货郎爽快的说。有活干,有饭吃、有地方住,还有银子拿,这些流民自然高兴了,在往其他地方去,说不定其他地方秋庄稼早就收割完了。还要过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
“好,既然这样,我就安排人去看地边,王金堆的庄稼成色不好,但是价钱和汪家的一样。怎么样?”
“当然好了,管家!”货郎和刘根都很高兴,工期长了,他们的提成自然也多。
“今天就开始收割,一会儿我安排人把猪圈里的猪杀一头,改善伙食,让伙计们好好干,不会亏待你们。”
“管家,您这是让我们过年哩!”
······
天气晴好,短工们接到新的活儿,很是高兴,确认了王金堆的地边,把几块地分了,分别有不同的短工收割。
汪家的打谷场里堆满了谷子、高粱和豆子,长工们在紧张的打谷碾场。
汪家真的宰杀了一头猪。
晚上,月上柳梢头,汪家整个院子香喷喷的,长工和短工一百多人齐聚在一起,端着大海碗,猪肉炖粉条,一人两个花卷馍。
院子里响起来“滋溜滋溜”的声音。
吃过晚饭,短工们休息,长工们还去打谷场,碾场打谷。
苏兴吃过饭,来到打谷场,打谷场里除了“吱扭吱扭”牛拉石磙转动的声音,再就是远处的树丛里不断传出来鸟叫声,声音突兀,像是猫头鹰的叫。
苏兴在临时搭建的庵子里,打坐。自从发现打坐练功很有收获以后,苏兴天天晚上练功,当人没有人的时候,白天也练功。
也越来越深了,过了二更,苏兴走出庵子,对几个长工说道:“歇歇吧,明天早上起来早点干。”
“管家,您还没有睡?您也早点睡觉。”
伙计们把牲口套卸下,往寨子里走。
不是可怜长工们日夜劳作,是可怜牲口,牲口已经干了一天,要回去吃草吃料,使坏了一个长工花不了几个钱,要是使坏了一头牲口,损失就大了。
苏兴在打谷场里转了一圈,安排留守的几个长工不要睡的太死,要注意安全。
长工们干了一天的活儿这时候累的像狗一样,胡乱的应声,然后昏昏睡去。
苏兴回到自己的小庵,裹上被子睡觉,明天还有好多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感觉面前红彤彤的,梦里像是回到了前世,前世的桑拿天里看夕阳,蓦然觉得不对,猛然起身,见打谷场里狼眼四起,一个谷子垛燃起来熊熊大火。
“都赶紧起来,救火!”苏兴鬼一样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