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须老者恶狠狠的盯着苏兴,苏兴不怯不惧,又满上一杯茶水:“来人可是东乡亲家,若是说事请坐,若是找事,汪家奉陪到底。”
银须老者“啪”的把一个信封摔到苏兴面前:“你看看这个。”
苏兴一看,正是自己前日让货郎带去的那封信,信封都没有换。
“亲家,本人识字不多,怕是看不懂上面的字迹。亲家有事直说,干嘛这样凶神恶煞的。”苏兴柔柔的说。
“我问你,汪家大小姐被土匪掳到山上过?”
苏兴故作沉思,不正面回答:“闻听亲家做过一任知州,朝廷里面人脉甚广,是不是要给汪家出头,要剿灭后山土匪?”
“剿匪是朝廷的事,我只问汪家小姐是不是在后山呆了一夜?”
“亲家,问这么清楚干什么?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汪家欺瞒范家,借婚姻诈骗范家财产,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汪家诈骗你们什么了?”
“前天范家送来十个礼盒,加上贺礼,足有五百两银子。你们必须双倍奉还。”
“汪家已经没有一两银子了。”
“就用田产赔付。”
“哈哈哈------”苏兴禁不住狂笑:“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前天你来吊唁汪家老爷,贺礼上说的明明白白,那是奠礼,不是给汪家的彩礼,汪家老爷为了剿匪,被土匪所害,你作为世家大族,来奠礼也是正当的。汪家一分不会退。我家小姐是上过山,是在后山呆了一夜,怎么着,你作为世家大族,不向朝廷纳贡纳粮,白吃白喝,土匪来了,你们当缩头乌龟,欺负起来我们庶民倒是有办法了。”
银须老者气的手指发抖:“你,你,无知小儿,一个奴才,如此大胆,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
“实话不好听,你们来这么多人干什?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是要打架吗?你说我们姐被掳到山上过,掳到山上怎么了,汪家小姐大度开放,昨天晚上我还在她的房间呆了半宿,我还送了她一个玉簪,还有她的胭脂也是我送的。你说我们之间有事情?”
躲在屏风后面的汪水水听了,气的想跺脚,你个苏兴在外人面前如此说话,要知道,下人是不准进入东家女眷的院子,更不要说上楼,看来以后我真是嫁不出去了!
银须老者的胡子都气歪了,幸亏发现的早,要是把这个丧门星娶进家门,岂不污了范家清誉,以后还咋在士族圈子里混?
“罢,罢,这门亲事我们是退定了,汪家必须赔偿范家。”
“哦,原来是退亲来了,退亲就退亲呗,你们是世家大族,汪家高攀不起,赔偿的事情咱要说道说道,你毁坏了汪家大小姐的名誉,以后大小姐就嫁不出去了,你说谁赔偿谁?还有你们是世家,和庶民不通婚,先前为何答应这门亲事?还不是为了汪家财产,我要去官府告你们勾结土匪,杀死千夫长,杀死汪家老爷,目的就是侵吞汪家百顷良田,老家伙,是不是这样?”
“混账!”银须老者终于怒不可遏,鸡爪似的手指一挥:“把范家送来的东西都给我拉回去!”
十几个带刀汉子立即在屋里逡巡,看那件东西值钱。
小翠一直在忙门口偷听,被苏兴看见,苏兴叫到:“小翠,马夫把铡刀磨好了没有?”
“快了。”
“给我掂过来,看是否锋利!”
小翠匆匆跑出去。
很快,黑塔似的马夫把铡刀扛过来。苏兴接过,“啪”的一声树在正堂中间。
刚磨了的铡刀熠熠生辉。
“老家伙,是来抢的吧!看我苏兴这把铡刀答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