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几个长工看见,指指点点:“你看,这个傻兴,不知道那股傻劲,大小姐就差一点挽住他的胳膊了。”
“听说大小姐被掳到后山上,傻兴把她救了回来。你们要是有本事,也去后山走一趟。”
“不要这么说,让大小姐听见,会割了你们的舌头。”
汪水水的目光往后院一瞅,几个长工下的赶紧躲了起来。
“苏管家,苏管家。”后面有人叫,苏兴不知道叫谁,直到老管家跑过来,才明白老管家是在叫自己。
“老管家,你还是叫我苏兴,叫我傻兴也好,你这样叫我多不好意思。”
“以后你是管家了,当管家上上下下都应该有规矩,尤其是你以前的那帮长工,更要讲规矩,他们油滑的很,干活偷懒,偷吃庄稼,一旦发现,你要重重处罚。”
苏兴一笑:“我知道。”
“跟我来,我把东西交给你。”
来到管家的屋,厚厚一摞账簿摆放得整整齐齐,老管家去意已决,早早的收拾了东西。
“这些你好好看看。这个房间我收拾了一下,今天晚上你就住进来。”
“不,不,我现在住的房间就挺好,还是起你前几天安排的。这间屋子你还住着。等以后少爷回来了,房间紧张的时候再说。”
老管家没有在推迟,苏兴把这些账簿搬回到自己的屋子。
关上房门,苏兴一页一页的翻看这些账簿。
老管家在汪家当了三十年的管家,每天的支出,每一笔的支出,小到几棵葱,一把花椒。大到少爷出生,婚配的支出都清清楚楚。
从每一笔的支出来看,汪金财每天的生活都在精打细算,不浪费一粒粮食,也不多花一分钱,每天鸡子下了几个蛋,后院里牛马吃了多少料都经过了计算。
这些年的精打细算和省吃俭用,加上汪金财为人狡猾,除了从祖上继承的田产,汪金财这些年也买了几百亩地。
账簿太多,屋子里昏暗,苏兴看的眼睛疲劳,走出房间,往汪水水的楼上看了一眼,见汪水水在楼上往这边看,依然愁眉不展,像一个病西施,看见苏兴的那一刻眼睛里有了亮光。
苏兴对着汪水水笑了一下。
汪水水有点羞涩的把目光移向别处。
门口有货郎的拨浪鼓声,这个货郎,腿脚挺利索,从这里到东乡范家,来回百十里,他一天就回来了。
苏兴走出汪家,来到货郎跟前。
“少爷,我带来了这个,您看,保证您满意。”货郎把苏兴当成汪家少爷了。
货郎的手里拿着一个玉簪,玉簪晶莹剔透,里面一丝碧绿水纹,苏兴一看就是好东西,那时候没有合成树脂,没有机械打磨,这个玉簪有一定年头,品相也好。
苏兴淡定的看看:“是从死人身上取来的吧?”
走街串巷的货郎,不但卖小商品,还收购庄户人家的陈年老货,或者用陈年老货换米糕糖果,那时候捡漏是很容易的。
还有的货郎,手脚不干净,会顺手把人家墙外晾衣绳的衣服顺走,或者把刚埋进土里的尸体扒出来,盗墓。
面前的这个货郎不知道是不是也走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