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叶翊想趁着刚回来的时间出去多看看。
唐观潮在大典之后被皇帝叫去了宫里,叶翊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他在街上走来走去,却也没找到什么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他对龙丘城太熟了。
他想了想,索性朝着司马府走去。
司马府中,萧羽煊独自待在司马苍风的书房,他将司马苍风生前使用的陌刀擦了又擦。
也许是浸润了太多鲜血的原因,萧羽煊总是能在刀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不知道这味道是来自陌刀,还是留存于以往血战中的错觉。
刀身如镜,萧羽煊从刀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可以看得到丝丝杀气。
自己从军多少年了?萧羽煊突然有点忘记了。
多少年的杀伐似乎让他忘记了,他究竟要怎样度过这一辈子。
“煊儿。”一声轻唤,将萧羽煊拉回到了现实。
司马显宗站在书房入口,有些心疼地看着这个常年不能见面的侄儿。
“二叔。”萧羽煊回过头,看着这个身材臃肿的男人。
他对这个二叔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小的时候。那时候司马显宗还很年轻,也未娶妻,就格外疼爱自己这个侄儿,经常给他买些街边的吃食。
转眼之间,萧羽煊已经成长成为炎国的一军之将,而司马显宗也肉眼可见地老了,连腰背都佝偻了起来。
只是他身上的那股儒雅之气,却几乎从未变过。
司马显宗踱步而入,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亲眼目睹了父亲丧命于沙场的萧羽煊。
良久,他轻拍了拍萧羽煊的肩膀:“煊儿,你离家这么多年,都长这么大了,让二叔好好看看。”
“二叔,我离家的时候说过,我不会给司马家丢脸,我现在算是做到了吧?”萧羽煊似有期待。
“当然,何止是没有丢脸,你爷爷知道你如今的情况,九泉之下也会欣慰的。”司马显宗欣慰一笑。
二人聊着,司马显宗忽而话题一转:“煊儿,你觉得叶翊此人可交吗?”
“叶翊?”萧羽煊没想到司马显宗会提到他,说道:“他比我小五岁,但我没办法把他当作一个二十岁的人来看待。他虽然处世阅历不深,但在统帅军队打仗上,却有惊人的天赋,所以他当主帅,我心服口服。”
“他打仗我也留意过,不愧是叶关的孙子,大炎有这样的人,是国家之幸。但朝堂之上的争斗,是不会管你有多大用处的,只要失败,就只有死路一条。你是司马家的人,二叔必须要提醒你,叶家是太子的后盾,如果你与叶翊走得太近,朝臣便会认为你也是太子党,无形之中你也就卷进了党争之中。”
司马显宗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二叔之所以迟迟没有站队,就是在等,等局势明朗,哪怕司马家得不来最大的利益,也不能因为夺嫡之争而陷入危险,二叔说的话,你明白吗?”
“我明白。”萧羽煊点点头。
“但是二叔可曾忘了?多年以前,你教给我的,是率性而为,人生在世,按照自己的想法度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