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年看着那小野猪，不禁有些皱眉。

明明是个取经的队伍，宋慈还是受了戒的和尚，可却全然没有个和尚样。

真就应了此前狸猫精说的那番话，这哪儿是个取经的队伍，分明是一伙流窜作案的山匪。

李锦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和他们是不同的，好像找回了良知。

那小野猪估摸着才出娘胎不久，想来大的是被杨钊吃了，把这小的带了回来。

李锦年看着那小野猪，忽地升起了一丝慈悲心。

此前，这是从未有过的。

李锦年记得，自己最初的慈悲心，貌似是在李望舒他们那里展现的。

那么，我是怎么一步步没了慈悲心，没了良知的呢？

关于第一世的记忆，李锦年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第二世，在四合院的记忆。

随着那些记忆回溯，李锦年又重新看了一遍在四合院的一切。

李锦年逐渐发现，在最初的时候，自己是有良知的，只是后来受到院里人的感染，逐渐失去了自我，变得狡诈而阴险，似乎到了后期，也依旧如此。

直到这一刻，李锦年才发现自己在四合院沾染的魔气，彻底消散了。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是了，我该当个睁眼瞎，看着他们取经就好！”

“……”

明白了这一点，李锦年忽然感觉浑身通透，再看那小野猪，既不生慈悲心，也不生食欲。

既无生心欲，则无灭神清，是无生无灭，故无我无相，因而无仙佛魔鬼妖之别……

猛然间，李锦年从道经、佛经、一气化三清、丹道和雷法中，悟到了一些真谛。

那黄龙马本来正吃着草，却忽然直愣愣的看着李锦年。

这一刻，李锦年的气运，是黄龙马此前从未见过的形态。

李锦年的气运，原本是氤氲紫气中内孕乌金魔气。

而现在，那魔气与紫气融合，形成了一颗紫黑交杂的丹丸。

在黄龙马惊讶的目光中，那丹丸自李锦年头顶的囟门沉下，没入了李锦年的体内。

再然后，李锦年的头顶就什么都没有了，黄龙马已经看不出他的气运了。

能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方实力远高于黄龙马，一种是对方跳出了三界之外，不在五行当中。

显然，李锦年的实力并没有质的飞跃。

……

魔界，李锦年的本体忽然开始急剧收缩，气势也弱了许多。

道宫里的李根硕，也是忽地被惊醒，感觉身上似乎涌出了一股力量。

很快，李根硕就发现他与李锦年的联系，似乎没有了，他感应不到李锦年了。

而身处魔界的本体，也是同样无法感知李锦年。

那曾种下心魔的黑衣女子，忽地闪现到本体身旁，一脸的惊愕。

“你做了什么？”

“别告诉我你是准备散去一身法力，在那个小念头上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