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宗主吗?您那三日之约连老朽都为宗主您担忧不已,夜不能寐,您倒是悠闲的紧呐。”
李羡鱼循声望去,果然见到跟他最不对付的四长老正立在院门前,老脸含笑,笑容中有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李羡鱼下了演武台,态度不愠不火:“什么风把四长老您吹过来了”
“唉,老夫今日重建悬剑峰之余,突然听到一件事情,这不赶紧来告诉你吗?”四长老扮出忧心忡忡的样子。
“哦?是何消息让您都那么忧虑?”
四长老心中冷笑,表面老脸皱成一团:
“老朽今日找元峰主一问,又去仓库一看,哎呦,这破煞木也实在太少了,估摸着也就勉强够覆盖主峰。
眼看着宗主您的三日之约就剩下一天,可上哪去弄那么多破煞木去?
这要是让宗主失信于民,也是我等辅佐不力呀。”
李羡鱼心中明悟。
难怪这老东西这么迫不及待的跑过来阴阳怪气。
也对,神虚真人都束手无策的事情,何况是他这个除了实力别无长处,碌碌无为的宗主?
“本尊自有办法,就不劳长老挂心了。”
四长老没有见到想看到的画面,自不肯离去,摆出一副为你好的架势:
“宗主还请听老夫一句劝,破煞阵关乎数十万人生命,宗主您这一次轻易许下承诺,确实是太过草率了。只怕后日百姓不见穹顶,您名声受损啊。”
“长老是不相信本尊?”
“哎,哪里,羡鱼你天赋异禀,只是常年闭关不了解这些俗务……”
李羡鱼却突然打断了四长老的话,他笑容温和:“既然长老如此肯定,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四长老见到李羡鱼如此自信的样子一愣:“什么赌?”
李羡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若是我没有履行承诺,那是本尊好大喜功本事不足,我便将内务堂的职位交给你。但若是我赢了, 长老则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四长老闻言心生迟疑。
内务堂现今由姜九月负责,其作用类似于世俗国度的内阁,可是十分重要所在。
李羡鱼凭什么认为他可以做到?
又或者是……他有什么办法去伪装成修复好大阵的样子,然后趁着煞气影响不重时再收集破煞木逐渐完成填补?
这样若是找借口迁走周边聚落,再隐瞒一些受煞气影响的凡人,确实可以宣布他实现了承诺。
这种手段确实是很多世俗的政客都用熟了的伎俩。
就像是李羡鱼修复最紧要的大阵伪装出穹顶,攻防这类暂时用不到的主阵则暂且搁置。
四长老觉得自己猜到了李羡鱼的想法。
既然这样,老夫可不介意去揭穿你的虚伪,让百姓看到真相。
“如果是老夫可以办到且不违背常理的事情,老夫可以答应。”
李羡鱼笑容自信孤傲:“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而笑,心中都是奸计得逞的自得。
……
夜晚。
大荒山内。
月光洒落林间,却穿不透浓郁的煞气,即便是没有树木遮挡的矮丘也依然黑暗。
矮丘上只有一棵只剩半截的枯木。
枯木边无声无息出现五道身影。
望山城的无极宫执事长老就在其中。
五人最前方的是一位气息明显强于执事长老的老者,他伸出手在枯木上摸索,最后在一块树皮上寻到了熟悉的图案。
“就是此处。”老人轻轻颔首,从袖中取出一支铜铃,轻轻敲动。
铜铃内没有发出声响,但却仿佛有无形的声波出现,不断向四周扩散。
轻敲六下,老人便收起铜铃在原地静候。
大荒山内呼啸的夜风如妖兽嘶鸣,吹不尽无处不在的煞气,却能撕裂凡人的肌肤。
约莫十几息后,一道黑袍兜帽罩面的身影自浓郁的煞气中走出。
来者在五人十丈外驻足,抬手掀开兜帽,露出一张虽年迈但精神奕奕的脸。
五人立刻认出了他,是陈平海,或者说天三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