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哗啦啦流下泪水。

“泷儿，泷儿，我真的错了吗？”

“为了你，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啊！”

他喉咙发烫，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他的伴生兽刚进化成为古圣兽，却已经战死，现在的他，眼中只有那个噩梦一样的少年。

忽然——

身上传来噗嗤一声！

他无比呆滞，低头一看，一道星光锁链，穿透了他的胸口。

他和其他数百人一起，被瞬间刺穿，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呃……”

君念苍痛苦的发现，这样死得太卑微了，李天命甚至都没看到他啊！

曾经，自己可以碾压他，而今日却死得如此卑微，这才是最大的讽刺！

“或许，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我……我对不起东皇境千万人，我错了，我错了！”

锁链抽出去的时候，他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君念苍？”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君念苍痛苦抬起头，他的生命在消逝，让他感觉幸运的是，他竟然在最后时刻，看到了他。

“李天命。”他目光溃散。

“你不是道宫弟子吗？为什么要加入上古皇族？我没想到会杀了你。”李天命有点郁闷道。

“我……我……”

他抓住了李天命的手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是我给陛下建议，让他用苍生对付道宫，他们快把无辜百姓，抓到神都了……”君念苍痛苦道。

“哦。”李天命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可就该死了。不过你放心，人，我都救了。”

“是吗？”

君念苍眼神溃散之间，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解脱了。

“谢谢你。”

啪！

他轻轻松开了李天命的手指，软软倒在了地上。

“再见。”

李天命越过了他，继续屠杀！

……

转眼已经是黄昏。

夕阳的光芒，如同在地上，铺了一层橙色的粉末。

放眼望去，神都笼罩在黄昏之中。

不管是鲜血还是尸骸，在晚霞的照耀之下，都在焕发着晶莹的光泽。

在那神都的正中央——

李天命踩在了九冥一族的尸山血海之上，牵着姜妃棂的手，看向天边的夕阳。

“结束了，马上天黑了。”姜妃棂说。

李天命从后面轻轻拥抱着她，这一段时间杀戮太多，连她都麻木了。

夕阳的光泽，染在了她的发丝和侧脸上。

“棂儿，明天，太阳还会照常升起。”

“不过——”

“那会是新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