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既然与家师论交,晚辈自当拜见,还请老人家行个方便。”冷然上前两步,朗声说道。
那老人似乎也不烦感,平声说道:“你内力不纯,火候不足,却还能如此自信,应该是仗剑峰的吧?”
冷然心下一凛,更起了三分恭敬:“晚辈,正是仗剑峰的弟子。”
老人又在叹气:“你师父只练剑,不练功,就算你剑法再高,他功力一出,你不飞出去,给震死才怪了。他狗屁不是,自封剑祖,这是误人子弟啊。”
冷然给他说的脸上火热,竟是没有胆子反驳。
笑弥勒此刻才上前笑道:“老人家,既然知道我师叔的毛病,那便是自家人了。可否能让晚辈见见你?”
那老人似乎在摇头:“你不知到,不知道啊,你师叔三十年前被我掌力所伤。
我知道,他虽然不死,用功力压着我的掌力,但这么多年,他总有时会压不住,才会抽风的。
我非但不是你的家人,当年还差一点铲平你们自在峰。你还见不见我?”
笑弥勒眼皮直跳,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这事他师叔曾和他们师兄弟说过,只是没有提过自己受伤。只是说三十年前自在峰差点就没了。
百千寿上前几步:“听老人家之言,老奴虽然人微言轻,却十分想代我凌绝峰上两位圣人,与您一见,聆听教诲。”
那老人竟是笑了出来:“圣人,你说南松客,北怀仁是圣人?你回去指着鼻子问他俩,该死不死的要不要脸?”
百千寿也不敢生气,只是脸色非常难看:“那,老人家,圣人要问我,谁让我问的,我,我该怎么回?”
那老人想了想,很有兴趣的道:“你就说,极寒宫雪圣,听他俩也叫圣,不爱听了,让你说的。
你放心,他俩要是敢放一个屁,算我白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尤其是百千寿一脸尴尬,却也不敢在多嘴。
这老人说的虽然难听,但是全天下,在雪圣面前,有屁真都得憋着。
坤真人眼珠一转,上前几步:“老人家谈论天下,傲视无人,恕小道斗胆,说起一位当世的武林前辈,不知您老对这位前辈有什么评价?”
听老人这次的语气里带着一抹笑意:“牛鼻子缥缈的徒弟算是聪明,不说自己师父,怕我揭短,反倒和老夫提人。你说我听!”
坤真人微笑着道:“不知道昔年百丈崖绝傲峰,一代圣尊逆天无行老前辈,您老怎么说?”
众人心里都是一阵舒畅,脸上也都带出笑意,连腰板也都直了起来。
心里都在说,对,逆天无行,你再说说,是真神还是假相,这会你可虎不得人。
“死了,逆天无行二十年前就死了。
他不死,你们活得了吗?当年落樱山上,我杀了他,杀了他之后,我心有愧疚,便来这里抄经念佛了。好了,都散吧。”
老人的语气虚无缥缈之中,仿佛真有无尽的伤痛与懊悔。
在场众人再度一片哑然,不过心头却都生出疑惑来。
半晌,笑弥勒哈哈一笑:“老人家,您是抄经抄傻了,还是故事听太多分不清真假了?您要是这么说,大和尚今天非要见你不可!”
笑弥勒起步蹬风,身形直纵而去。
他身边所有人都跟着他的步伐,身法各异,风起而来。
三峰,三殿,六大高手同时起身而上,这场面是何等的壮观难得。
四大派,四大山庄,钱老财,梦无欢还有他怀中早已转醒的花儿,都感到一股轻风袭来,吹在身上甚是凉爽。
可飞身而动的六大高手,却在同一时间,给这风里的六道掌力完全打散。
前者之所以只感觉到风,那是因为轻风之下只有六掌,六掌全中。
六大高手同时翻倒在地,一人一口血吐在地上。
老人的声音似乎飘荡在整片塔林:“今日老夫心情不错,不与尔等小辈计较。
下山之后为老夫带一句话,倘若再有人闹上佛法寺,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