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萧大少面色一沉,看着眼前之人说道:“程爷爷,我父亲已经在大堂恭候,您这又何必呢?”
程老直接瞪着他,说道:“何必?好啊,那俺赶明儿也喊上几个道玄战将,找准机会伏击你小子一次如何?”
萧大少听着这完全不讲道理的话,也是有些恼怒:“程爷爷,你这岂不是耍无赖吗?而且,为何要找人伏击我啊!”
“咋?你老爹耍得,俺老程耍不得?反正我那宝贝孙子是被人伏击了,虽然没证据,但俺就认准你们萧家了!”程老挑了挑眉,直接就嚷嚷起来。
他们程家从祖上下来就这脾气,惹上了他们家,谁来都不好使!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两鬓生有些许白发的中年男子从萧府中缓步走出,随即对着程学礼抱拳一拜,沉声道:“萧朋见过程老爷子,刚才在大堂上等待多时却未见老爷子入内,想来应当是犬子未能请动程老爷子大驾,所以特地出门来迎,还望给在下一个薄面,如何?”
看到自己父亲来了,萧大少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对付不了这位程家家主。
此刻,程老目光自然也是放到萧朋身上,沉声开口:“给你一个薄面?那谁给俺老程家一个薄面呢?还是说,在你萧朋眼里面,我老程家压根就没面子?”
萧朋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会胡搅蛮缠,所以即便是听到这般话语,神情也没有丝毫波动,反而执晚辈礼,轻声道:“程老说笑了,这天下谁敢不给您面子呢?今日之时,无论如何都是晚辈的错,所以程老也莫要继续纠缠,你看有什么要求,直接提出来,然后我们好好商量便是。”
即便是程学礼,面对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的萧朋,一时间也有些不好发作,但他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那可就是来找事儿的啊!
“要商议也行,可若是不能让俺老程满意,你萧家这大门可别想开。”既然是找事儿,那就得有个找事儿的样子,虽然不好继续大吵大闹,但程老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萧朋。
闻言,萧朋心中也有些欲哭无泪,看着眼前这位在大唐辈分极高,威望极高的老人,他也只能够缓声说道:“还请程老先说要求吧。”
程老轻咳两声,好似在调整自己的状态:“首先,俺也不管到底是不是你萧家派人袭击我孙儿,毕竟这事儿就算是你做的,你也肯定不会承认。但俺老程认定的事儿,那就是定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都改变不了俺的想法。所以,俺要你萧朋亲自登门,给俺孙儿赔礼道歉!”
他这话说得虽然简单,可确实让萧朋都忍不住眉头一皱,那平淡的神情略微有了些变化。
要知道,萧朋可同样是封公之人,而且作为萧家如今的家主,身份地位在长安城中也是极高,要让他去给一个晚辈赔礼道歉,简直就是在打他们萧家的脸啊!
“父亲,我们不……”
萧大少此刻有些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张口就打算说些什么。
可萧朋却是伸手一拦,随即说道:“虽然我萧家并未做过此等下作之事,但既然是程老的要求,那无论如何我都得答应。”
程老看着他此刻的表情,心中也是有些惊叹,他倒是没想到萧朋竟然如此能忍,仅仅犹豫了片刻就直接答应了自己这离谱的要求。不过这萧朋却是小瞧程学礼老爷子了,这位老爷子虽然看上去是个莽夫,但实际上却极为心细,毕竟是二十四世家之一的家主,岂能真是个鲁莽之人?
说实话,如果刚才萧朋大发雷霆,那程学礼反倒不会继续刁难,因为那样的萧朋不足为虑。
可这么能够隐忍的萧朋,即便这一次伏击袭杀并非是他安排,在程学礼看来,他也脱不了干系!
“好啊,哎呀,你能够答应得这么爽快,俺老程也能放心不少了。既然如此,到时候你来俺府邸赔礼道歉的时候,顺便就把那个柴家和高家的人也给带上,反正都得来道歉,那也就别一个个的麻烦,一起来就好了。而且俺老程听说你和他们两家关系不错,由你出面去说道,也剩得俺再去让他们难看。”
程学礼脑筋里面一转,直接就是用这一段话,将萧朋望着绝路上逼。本来杜正平的安排,是让他针对萧家,其他两家会由杜家和罗家去对付,可现在这萧家认怂认得太快了,让他觉得没啥意思,而且自己都已经来大吵大闹了,那还不如干脆做得更过分一点,把那两家也给带上!
听到这话,萧朋身体忍不住一颤,不过并非害怕,而是心中的怒火快要压抑不住,所以才会突然有了这么一瞬颤抖。
他抬起头,看向面前这个还带着笑容的老爷子,声音也变得低沉不少:“程老这般做法,是否有些过了?我等同为二十四家,素有交情,这般撕破脸皮,只怕不太好吧。”
“哦?你觉得俺是在打你们的脸吗?”
程学礼冷笑一声,接着道:“俺这是在给你们脸,才让你们私下一起来赔礼道歉,否则俺明天去那朝堂之上,将此事在陛下面前说个清楚,到时候才是真的要撕破脸皮!当然了,若是你们觉得俺多年不涉朝堂,人微言轻掀不起什么风浪,那你们三家也可以试试,又或者你们认为有了某个不要脸的老头子做靠山,想要和俺硬碰硬,那俺老程家也乐意奉陪!”
话音落下,程学礼拂袖而去,也不在这萧府门前继续待着,今天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该说的话也已经说了,接下来他就看看这萧朋到底要怎么办……
而看到程老叶子离开,萧朋转过身走回府邸,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到极点,就连他那儿子此刻也不敢开口说半句话。
“贺儿,去请柴家和高家两位家主,此事为父需要和他们好好商议一番。”扔下这一句话后,萧朋便是径直回到书房之中,没人胆敢前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