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荒唐!”
“父亲,父亲息怒。”
平日里这个时间太尉府要是传出一点声音,都是稀奇。
更何况今日的太尉府可谓是争执不断。
“当今天子荒唐,我们做大臣的不阻止,反而一个个闭嘴明哲保身?”
“还有那个狗屁将军!”
“真当这朝廷是他的一言堂了嘛?”
老太尉骂不过瘾,坐下喝了一口水,但是冰凉的液体也驱散不了他内心的烦躁。
“父亲,现在王将军……”
“嗯?”
年龄七十的太尉不怒自威,对自己的儿子更是严加管教。
一个眼神,就让儿子不寒而栗。
“哦,那个王建,现在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啊,万万得罪不得。”
“哼,老夫当然知道,只是,要由着他胡来嘛?”
“那……”
老太尉的儿子不知道如何接话。
“当时他强行霸占董贵妃,那几个老东西没一人敢跟我以死相谏。都是孬种!懦夫!”
“父亲,父亲息怒,为了那些老匹夫,不值得啊,不值得。”
“我当然知道不值得,当时没人跟我站出来保护董妃,现在她要被用刑,我还要观望?”
“那和案板上的肉有什么区别!”
“别人受难的时候,我们旁观,等到刀架在我们的身上的时候,还有人为我们发声嘛?”
老太尉坐下呼了一口气,他从17岁的少年就一直为了仕途奔波,40岁当上先帝面前的红人。
不靠别的,靠的的他以身为镜,直言劝谏,这才让先帝的江山稳坐了几十年。
两朝老臣心悠然,这说的一点不假。
“父亲,要不,反了吧……”
“你说什么?”
老太尉站起来打了儿子一下,“你我皆为忠良,怎可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父亲,今时不同往日!眼下暴民起义只是开始!这昏庸的皇帝,对他不满的人之后越来越多!”
“这江山,不保也罢!等到那王建对咱家下手,就迟了啊,父亲,现在朝廷上下,内忧外患各怀鬼胎……”
“打住,先帝知遇之恩,不能不报!”
“父亲,咱们已经为先帝守了半辈子了。新帝虽为先帝遗子,可是前人之约与后人何干?”
“这说天下,早晚要被别人所取代,这江山,皇帝他根本守不住!”
“胡闹!胡闹!自大汉以来,有几个老古董落下脸面反戈朝廷的。”
“父亲说过,机会,是要有准备的人。现在不正是做准备迎接新世道的时候嘛?”
陈圭看父亲没有搭话,觉得自己的话打动了父亲。
“父亲,现在咱们就是再等一个时机啊。”
“唉,那你说说,我们兵力几何?”
陈圭闻言大喜,“父亲,这些年来,投靠我陈家的客卿就有三十余人,皆已经达到自在地巅峰。”
“还有刘老,逍遥天里能比过他的,可少之又少。”
“刘老,刘老来咱家几年了。”
“回父亲,三十余年了。”
“三十余年了啊……”
陈云叹了一口气,三十年的情谊,真的够让他把所剩无几的命交给自己的傻儿子手里嘛?
反,这个字,可不是说就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