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士季,我有话问你,你心里可还有我?”刘熙直接问道。
她当然知道钟会心里会有她,但她目的不在这。
钟会一愣,心想自然都是她,但是转念一想。
刘熙是故城的主事,是往后能带着百姓走出蜀地的人,这怕是话里有话。
可一时半会,他也不清楚刘熙是想干什么,只是温柔地看着她,
“自然,会的心意,主事难道不知?”
“若真的有我,前些日子,为何没见过你自己去乡里与他们一同处理百姓的事?”她质问道。
她接着说道,“若非每次是我请你一起,甚至你都不会主动做这些事。”
钟会是有问题的,刘熙心里很清楚,但是心中的情绪总是绕着他,自然不希望与他彻底分道扬镳。
能矫正一点是一点。
被刘熙这么一质问,钟会有些茫然,她这话让他根本没法回答。
因为事实就是他自己没去干,但是这跟他心里有没有刘熙有什么关系?
“主事,虽说我并没有自己去过乡里,但只要是你说的我那些是没做好的?”他语气里有些埋怨。
这话越说他就越难受,“不说主事说的话我做了,平常陪你,给你找有趣的事,在意你的一举一动,这还不够吗?”
刘熙扶着额头,只觉得脑壳疼。
看来是要直说了,这钟会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没意识到她的目的。
他为自己做的这些,刘熙自然都清楚,但这些是生活,若没有立场和目的支撑。
这种感情,最后不过是变成最俗气的搭伙过日子。
那些生活的情趣,在彼此人老珠黄后,最终都会幻灭。
她一脸无奈,“看来,你也不过是把我当作俗物,我又何尝在这方面怪罪过你?我只是在想你虽知己,却不知我心。”
她心下感概自己实在是贪心,又要人知己,又要人知心,可若真的要选,她宁愿选知心。
因而也下决心,若他无法与自己互为知心之人,那便算了,省的后面惹更多的是非。
钟会叹了口气,“主事,非要把我逼到这一步。”
刘熙看向他,原来他知道自己是想说什么的。
“非我不知主事的心,只是主事如何就能断定你的立场一定能平天下?”钟会反过来质问她。
这话就有点意思了,她最怕的就是左拐右拐,重点不说,非说那些枝叶。
便回道,“不然我又为何说你不知我心,若你真的知我心,便能知我意,自然也会信我。”
“之前未跟你有情谊时,我便想着不为难你们,慢慢来便好,可如今你我为知己,我所作所为都是他们的心中的那杆秤,而我自己的那杆秤是百姓。”
“若是我如此拎不清,那些信我的人会怎么想?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心里当真有我?”刘熙看着钟会,眼中不舍的情绪让钟会感受到了凉意。
他立马握住刘熙得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令月你若我没这决心,你当真要弃我而去?”
刘熙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