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熙起床洗漱了一下,便去灶房做稀饭,但她真的不会处理腊肉,这就很难办。
钟会就更不用说,烧个水他都觉得自己是个勤劳能干的人儿。
见到刘熙会做稀饭,他震惊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但刘熙很是窒息,难不成这一整天只能干吃饭不成?
不过很快就有人来解救他们两个手残了。
“主事,这是附近穷困百姓的具体情况,我跟其他几个哥儿都整理好了,您看一下。”杜勒大清早还没吃就过来了,进屋后便把手中的消息递给刘熙。
“不错啊,吃了没?先坐下吃点东西吧,我先看看。”刘熙接过画满图字的布帛笑道。
要说这消息收集的确实不错,他们以她的房子为坐标系,标出了张角和其他贫苦百姓的位置,还把姓氏人口都一并标注了。
钟会凑过来,忍不住点头称赞他们的细心。
杜勒见刘熙留他下来吃饭,也没有客气,直接端起一旁的空碗,去灶台自己盛饭,没曾想,真只有稀饭。
他盛完稀饭回了屋子,疑惑说道,“主事跟钟先生,你们不会就只吃稀饭吧,那些腊肉为何不处理一下,好能下饭。”
刘熙钟会两人双双语塞。
最后还是刘熙开口道,“这我们实在是不会处理,之前在魏郡,还能蹭你们做的,现在”
刘熙叹了气,无奈说道,“就等你们哪个过来帮忙处理一下了。”
“噗。”杜勒忍不住笑道。“主事也是有意思,事先说一声便是了,何必得等到我们过来才说,若不过来,你跟钟先生岂不得喝几天白粥不成?”
刘熙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我本来也打算这么干,你们平时去收集消息已经很忙了,人手也不够,绕过来实在是麻烦,过来的时候,顺便做一下就是,没必要专门跑一趟,少吃肉又不会饿死。”
毕竟眼下有的人连稀饭都喝不上。
杜勒点了点头,他明白刘熙的意思,刘熙并不是那些喜欢假装谦虚的官吏,只要是合适的,基本上对他们都是说一不二。
“那主事你们先吃点,我先去给你们处理一下腊肉。”杜勒说完,便去灶台忙起来。
钟会看着杜勒刘熙的互动,心里有些不适,坐在桌子一边一声不吭。
见他这样,刘熙有些不解,但也没多想,只看着他们给的布帛,仔细思考起来。
他们是不能直接去接触张角的,这样很容易被怀疑用心,引起他们的防备。
最好的办法就是搞点“贤明”的事,让他们自己找上门来。
杜勒给的布帛上,密密麻麻地都是对穷苦百姓的标注,刘熙心下不断叹气,穷苦的永远是多数。
刘熙看没多久,杜勒就上了菜,虽然简单,但是也能下饭了。
那杜勒边吃边问她,“主事了解地形街道也就算了,为何还有了解百姓的状况?”
刘熙正夹起碗中的腊肉,见杜勒问她事,便放下解释道,“多了解一些情况总是好的,万一遇上不测之事,还能靠一靠百姓呢。”
杜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没再问她,主事的想法,不是他一时半会能理解的。
比如在故城可以靠故城的百姓,为啥在外边还能靠外边的百姓,外边百姓又不熟。
他觉的只要按照刘熙说的做就行了,总归不会害他们。
一旁钟会也没废话,直接问刘熙,“主事是打算用什么方法来靠他们?”
刘熙挑了挑眉,看着他的脸好一会,才笑道,“自然是他们最需要的方式来获得他们的帮助。”
见刘熙卖关子,钟会也不再理她,自顾自的吃饭。
几人吃完饭后,钟会很自觉的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去灶台。
毕竟他啥都没干,就吃上了饭菜,连刘熙都要自己烧炭烧饭,自己不做点什么,估计刘熙身边的侍卫也会有微词。
刘熙很是惊讶,但也没表现出来,想着这人怎么突然转性了,难不成是意识到老端着公子哥的身份在他们这里处事很艰难了?
反正要她相信立场跟她站一块,是要打个问号的,但立场这玩意是靠做不是靠说的。
刘熙觉得也不能打草惊蛇,观察一段时间便是了。
倒是那杜勒见状,竟觉得刘熙跟钟会有夫妻那味了,忍不住调侃道,“钟先生跟主事,倒有些性别替换了,以前都是夫与他人交往,妻处理家务,至少我跟丹儿便是如此。”
刘熙一怔,随后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她也知道自己跟钟会是假扮夫妻,可这被这一说,她心里有些羞恼。
“说什么胡话,本来我就是故城主事,这事不是我自己干,难不成别人替我干不成?扯到夫妻上面做什么?”刘熙有些气恼道。
杜勒见刘熙一改往常的温和语气,心下有些奇怪,但却不害怕,以往盛丹儿被说中一些心事,也会表现的跟主事一样。
因而他立即赔笑道,“主事,若是杜勒冒犯了,杜勒给主事赔个不是了。”
他这么一赔不是,刘熙也不好对他怎么样了,只好作罢。
钟会进屋的时候,就觉得气氛不对劲,那杜勒走之前,还一脸了然的看了他好几眼,搞的他更疑惑了。
可见到刘熙的表情没有异样,正拿着纸笔在那写写算算,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刘熙算好了百姓数量,写好了制作压缩面饼需要的材料。
起身准备去集市买粮食,好跟自己这边的凑一凑,多做一些出来。
“主事,你要把我们的粮食也一起用上?”钟会站在一旁,看着刘熙正在正在用磨盘碾米,很是不解,万一他们自己的粮食不够吃岂不是玩完。
刘熙从集市一回来,就开始忙活碾米。
见钟会问她话,也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边转边说道,“用一些而已,若真的不够,我们布帛也足够买的,不慌。”
钟会紧紧盯着刘熙,只觉得跟着刘熙就跟进了个无底洞一样,未免对他们太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