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我们去把那徒弟引出来,那没实体的道士不是也说了,他徒弟一出现,就能立刻收了,如此这般,我们便不会受太大影响,虽不太靠谱,可也别无他法,只能试试。”刘熙无奈道。
“这招魂道士着实可恶,竟为一己私欲控制魂灵去招兵买马,欲图天下大业,好能继续蹂躏百姓。”姜维咬牙切齿道。
“他竟有这般理想?”一时之间刘熙竟不知道该讽刺还是惊讶。
钟会冷笑一声,“那可不是,虽有法力傍身,却无丝毫驾驭人杰的能力,妄图通过这种违背人伦的方式逐鹿天下,属实可笑至极。”
刘熙沉默了一会,说道,“如今深冬时期,那些人就算跟张角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即刻起兵,我们只需赶在开春前,找到那几个人的踪迹便是。”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具体出发的时间,我刚刚一算,最晚是这个月底就得走。”
“那具体计划,主事有何想法?”荀彧问道。
“这事我要斟酌一番,过两天再道与你们听。”刘熙看着他们轻声道。
三人均道好。
这日,刘熙一早起来,只觉的这天比以往更加冷冽,望向窗外,那云乌压压的,看着是要下雪了。
洗漱完后,她随便喝点了粥菜,便披上风衣出门。
几人正各自批阅着桌上的新呈上来的文书,那钟会突然开口说道,“这种事都能闹到这里讨说法?”
刘熙一愣,抬头疑惑地看着他,钟会起身把手中文书递给她。
原来说的是,旺草乡里有些百姓因不理解城里的纲常,要婚娶的事。
“这事乡会难道也处理不好?”钟会疑惑道。
刘熙并未回他,思忖片刻后,说道,“许是女娘会出了问题。”
“女娘会?这是什么职要?专门管理女子的?”钟会的三连问,刘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哪回答起。
她笑道,“既然你好奇,不如我们前去探探究竟?”
刘熙真的懒得费口舌,直接下场实操好吧。
一干人刚走到门口,天便飘起了雪,她让人拿了伞,两人便往旺草乡赶去了。
旺草乡,顾名思义,就是草木旺盛的地方。
这片地方放眼望去都是雪松水杉之类的高大乔木,没瞧见别的花树,道路的两边倒是不少灌木,此时寒冬,自然也是蔫蔫的。
刘熙一干人穿过树林后,已经有不少在等着他们了。
里面一个年岁三十好几的妇人,是旺草乡女娘会的会长,人称余二姐,见到刘熙几人,立刻迎上来笑道,“刘主事,你们可算到了。”
那妇人见刘熙笑而不语,边给他们带路边说道,“这事是这样,是咱乡里刚来的百姓,见乡里有户人家没有男丁帮忙修缮房子,在修建新房的时候,顺便帮他们修缮了几次,这一来二去,便跟那户人家的女儿关系走近了些。”
“可这女儿也不过十五有余,因为独生,父母极为疼爱,只让她做针线活,都还没怎么学会下田种地,身子骨肯定也不够强壮,但人主意可大得很,说是非要嫁给那小伙。”
“咱乡里女子行事豪放,这倒没什么,只是主事定过规矩,不论男女不满十八不许婚配,最好婚前还得下田劳作过半年,这女儿是一点都不符合,现在人吵着闹着非要嫁,怎么劝都不听。”
那余二姐越说越惆怅,还叹了好几声气。
刘熙笑道,“你们这是劝了她多久了?”
余二姐回道,“我们听到消息后,先去那女儿家劝了一天,过了几天,又让那小伙去劝,今天,我们实在劝不动了,这正等主事来处理呢。”
“我看你们劝的有理有据的,但是啊,只按照规则办事,没具体了解到人家女孩儿的事情,是远远不够地。”刘熙温和补充道。
几人到了乡会的议事厅,这里的议事厅虽没有县衙的气派,但也是样样俱全。
刘熙让人调查了这女孩儿家里的背景,才知道这家人曾经被豪绅欺负过,女孩儿的父母被迫签下童养媳的契约,怪道会这么早熟有主见。
“我看就是不怎么相信你。”钟会听了这些话后,跟刘熙说道。
刘熙紧抿双唇,过一会才说道,“确实棘手,这也跟我处理士绅的事有关,让他们误以为,这些士绅会变成以后的豪绅,况且女子大多对自己的婚事很是重视,年轻女子在情事这方面也容易犯痴性,合在一起就复杂起来了。”
钟会在她旁边的凳子坐下,胳膊肘支在桌上,手抵在脸上,看着她说道,“复杂是复杂,主事这不是把解决方向都提出来了?剩下的就是具体的行动罢了。”
“嗯,话是这么讲,还是急不得。”刘熙顿了一下,并没有注意到他现在一副坐没坐相的样子,只拿着笔,盯着桌上的纸,低头沉思着。
钟会倒是乐的她不理自己,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盯着刘熙出神。
虽说她容貌稀世,但比起男女之情,钟会反倒是对她的治世能力更加感兴趣。
他心里是这么想,可嘴上却不自觉问她道,“那主事为何没女子的痴性?”
刘熙觉得他这话有些暧昧,微微皱起眉,随后看向他,见他那双桃花眼有些迷离,冷声说道,“自然是有正事要干。”
说完她便继续手里的活,钟会见她语气有些冷冽,也没再说这些。
等刘熙写完了一些事项解决重点,便叫来了旺草乡乡长盛大爷和女娘会会长余二娘。
她看着他们两个,笑道,“这件事啊,我们要感谢这个小女孩才是。”
这两个主事一头雾水,连带着一旁的钟会也没搞懂刘熙又想怎么整人。
“我与你们细细说明,不过这之前,我先问你们,为何那小女孩不听城里的法规?”刘熙笑着问道。
“这难道是我们的制定的规矩不好?”那盛大爷答道。
那余二娘听了盛大爷的话,立刻站起来反驳道,“这些规矩怎么不好了?哪一条不是说到我们这些妇女关头上的?”
刘熙安抚道,“余二娘,不要急,盛大爷这是怀疑我们的规矩对百姓不好,这种总想改好的想法是好的。”
这余二娘听了刘熙的话,才缓了缓情绪坐下喝茶。
“可是,余二娘,既然规矩好,那为何不听呢?”那盛大爷反问她道。
那余二娘支支吾吾,也答不上来,但她很清楚,自从刘熙定了这些个规矩,城里的妇女大多都能顺利生产,小孩子也大多健康得很。
这究竟是为何?